领了卖身契,她便自由了。
那人听了他的话却摇头,“不在。”卷耳在笼袖种掏出那张薄纸,“在我这。”
严追身子一僵。
她竟然如此急不可待。
“这是婆婆生前便给我的,那时我没离开,现在也不会。”在他无波的视线里,卷耳继续道:“我答应她会照顾你,便会做到。”
卷耳估摸着,这少年应是失去了最亲的人,心底留了些创伤。
作为陪了他两个月的自己,自然是不希望失去的。
唯一之所以称为唯一,便是因为珍贵二字。
严追只有孟姑娘了。
看他沉默,卷耳想了想,又道:“我是婆婆买回来的人,婆婆不在了,我便是你的人。”
“不要害怕,我会陪着你。”她语气淡淡,确是陈述着事实。
老娘都陪了你好几千万年了,也不差你渡个劫的这几年。
严追不知她心中所思所想,闻言只是肩膀下耷,眉目都缓缓松下来。
没人听到他心底松了口气的声音。
……
严追的身体愈加消瘦,卷耳明白,他的大限该是快到了。
中秋这天,月亮圆盘一样垂在天边,卷耳扶着严追坐在屋檐下,举着手里的东西得意道:“我做了许多月团,你可要尝尝?”
孟婆出品的月团,这也是古往今来头一遭。
月团用的材料是卷耳白日去镇上买回来的,不是用术法做出来的,是以味道格外香糯。
严追今天的脸色似乎格外的差,他张口咬了几下手里的月团,眉眼微微下耷,看着和顺极了。
“好吃么。”
少年瞧着乖,卷耳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干枯的发。
他低声说,“你去屋内的柜子里,把那个布包拿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