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少年腼腆的说,见她喜欢这样艳丽的颜色,便去山上给她采了许多花来。
两人一时沉默,阎追目光落在远处彼岸上,淡淡开口,“谁说地府没有别的颜色?”
卷耳一愣,“在哪?”
她从未听说地府还能种出其他的花。
阎追闻言一顿,面上不动声色,只嗤笑开口,“本君随便说说的,你也信。”
“……”卷耳被他噎住。
她身上红裙赤焰,似是用了十万头颅献血染红,艳艳不可方物。
卷耳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,闻言眼光娇媚,直直对上他垂下来的目光,“是啊,君上尊贵,是我攀附了。”
身后是千里火红的彼岸,风吹过时摇曳若妖,可都不及她。
不及她一丝一毫啊。
阎追目光缓缓轻软下来。
这儿风渐渐腾起来,卷耳拨开吹到脸颊的头发,拍了拍手里的花瓣,绕过阎追走了几步,又被他一把扯了回来。
那长发在她身后漾出个弧度,发尾过腰,疏疏落落的垂在她弧度姣好的臀上。
卷耳被他扯回来,确是不气。
这男人有病,她不是第一天知道。
阎追箍着他的腰,危险道:“去哪儿?”
二人长长衣袂扫过那过膝的彼岸,花枝颤颤巍巍的晃了几下,软风凌凌,吹来远处小吏唤她回去的声音。
“累了,回去休息。”她慢慢道。
阎追没松手,“就在这休息吧。”
“?”
他掌心翻覆,霎时之间四周光亮暗下来,卷耳抬头看了眼头顶这一层隔音又隔光的罩子。
这又是哪出。
阎追低头,盯着她眼尾的泪痣看了半晌,薄唇动了动,“你承不承认呢,你不想推开我。”
他抱着她的动作并未用术法,只要卷耳挣扎,她便可以轻松的逃离他的手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