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箱成箱的火.药,堆聚如山的军资。这一切在太子眼里,都是一柄柄击倒三皇子的利刃。“我就不信了,这些东西报到父皇那,父皇能不定老三的罪?!”
“大哥,咱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,万一…这是老三奉命暂时存放的呢?”虽然这个理由连曲哲自己都不信。
“老二,你别太天真。”太子已是急不可耐,恨不得就地能飞到皇上面前去。“我和你说,就刺客那事,老三也脱不了干系。我在大理寺的人脉你也是知道的,但这事做得太干净了,一直没查出头绪。”
曲哲没应声,毕竟皇上在后插手,究竟怎么回事,着实不好说。
“这样,你们先回去,别让老三起疑。我即刻进宫,将此事禀明父皇。”太子肥肥的厚眼皮一眯,变成小刀划出的一道细缝,“今儿晚上,咱就把老三做了!”
真是好好一锅粥,进了颗老鼠屎。曲哲没想这么快禀报皇上,而且这事从太子嘴里说出去,怎么说都由他。
“大哥,要不咱再等等?至少先查明。”
太子已经从木屋小跑着走了出去,“还等什么啊?老二,周寒收了咱们那么地,这口恶气我可一直没咽下去呢!万一咱们一等,他把这些东西运到别处呢?”
曲哲不好再说什么。
“听哥哥的,准没错。而且你放心,我到时就和父皇说,是我发现的,绝对不牵扯你的关系。”
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曲哲只好点点头。
太子步下生风,连随从都没叫,一个人火急火燎跑了出去。
曲哲想查的还没查完,太子这就要把窗户纸捅破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薛子安低声说着,“只怕守卫很快就会回来,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妙。”
木板简单搭好,两人便急忙赶回宴会厅。席上众人已酒过三巡,气氛看着貌似还挺和谐,只是在座诸位一定不会想到,一场大变故,正在暗暗筹云谋雨。
“二哥,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?”三皇子举着酒杯,人已微醺,“弟弟还没来得及恭喜二哥,刺杀凶手查到了,可喜可贺啊。”
这句话于曲哲听来,简直是伤口上撒盐,明晃晃的幸灾乐祸。“呵”他低头玩弄着桌上的酒杯,哼出一声冷笑。
“于三弟你来说,这件事确实可喜可贺。”曲哲明晃晃的话里有话,“也不知,三弟手下养的那些武士,最近有没有被抓的,或是死了的啊?若有,不知是不是在大理寺地牢?”
殿上原本歌舞升平觥筹交错,二皇子此话一出,众人瞬间收了声。
三皇子鄙薄的笑了笑,“二哥怀疑我啊?”
“这话我可没说,但你要非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毕竟,做贼才会心虚嘛。”
“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什么误解。”三皇子端着酒杯走下来,还不停招呼在座各位吃肉饮酒,似乎两兄弟的拌嘴只是小打小闹。
他栖身挤到曲哲小桌旁,举起杯子先干为敬。“二哥,自打提案以来,其实弟弟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,几次与你示好,结果你却视我为仇敌。”
曲哲真想喷他一脸,周寒这句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?“可能三弟示好的方式我不大能理解,例如拉着梦梦,在众大臣面前栽赃陷害。”
“呵”三皇子略显尴尬的笑了下,“我也是被心怀不轨之人迷惑了。”他偏了偏头,将声音压得更低,“但听三弟一句话,太子殿下,并非那么可靠。”
曲哲现在心里除了薛子安外,对谁都不是百分之百信任,“此话怎讲?”
“大理寺是谁的地盘,咱们都清楚。就算这一切皆是郭崇恩所做,但咱们这些兄弟里,唯一有些许可能买通郭崇恩的,只有太子一人。”
三皇子将手搭在曲哲背后,“再者说,能把那样一张字条放到凶案现场,除了太子,谁能做到?”
这点曲哲倒是想过,但也并非真如三皇子说得那般玄乎。查案阶段,负责查找线索、负责清理现场的都能进入,夹带些东西,也不似登天一般。
“还有啊。”三皇子似乎打开了话匣子,“刑部也遍布他的耳目,两大刑罚机关都是太子的人,怎么查能查到他头上?更何况这几年他抢你功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背地里最为嫉妒你的才华。”
曲哲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了一声,没接这个马屁。
三皇子见劝说不成,便识趣的将身子拉远,“反正,弟弟我是为你好,二哥没事了自己多想想。”
“多谢三弟美意。”
殿内鼓乐一声高过一声,三皇子总算起身离开。
薛子安一直吊着颗心,见周寒走了,忙小声问道,“没什么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