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叔推着周梦走了进去,宁帝最近不舒服,一顿饭要吃一会歇一会。此时桌上碗盘还没撤下去,他正靠在椅背上,半眯着眼。
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
宁帝深吸口气,“若是因为周寅那个逆子,你便不必开口了。”
还没说话,已经先把路堵死。
周梦低着头,“父皇,工部最近上报一个水利工程,需要下拨银两,而且数目不小。儿臣觉得北方冬天不适宜开土动工,这笔钱要不先压着?”
“嗯,压着吧,他们天天就知道伸手要银子。”宁帝端起碗,夹了颗青菜。“老四,你吃了没呢?”
周梦低诺诺回到,“还没。”
“大冷天,又不吃饭,这个时候跑过来做什么?”他抬起筷子摆了摆,“回吧。”
周梦没动,“父皇,都说兄弟连心…”他语调轻缓。
宁帝的手顿了下,未开口打断。
“二哥平日里待我不薄,他性情虽直了些,但绝不会存心顶撞父皇。”周梦缓缓抬起头,一双眼如未起涟漪的湖水。
“你还是来为他求情的。”宁帝面无表情。“那你说说,他错在哪?”
“二哥错在,不应否了这门婚事。他没替父皇着想,也没替宁国着想。”
周梦虽久不出门,朝堂之事也从不参与,但一颗心却如明镜般。
宁帝面色稍稍缓和,没做声,似有意要继续听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