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堂里一半人跪着,另一半被押着向外走。
曲哲阖眼呼出口气,心中自叹何必,真心付给无心人,永远都得不到回应。
这一夜过得还算太平,薛子安一直守到天将破晓,确定西凉大军不会再发起进攻,这才安心睡下。
两人偷跑出来已有几日,但方术看着他的伤,又不敢催着回去。而且荒郊野外睡了三天三夜,林子里潮气过重,薛子安右腿旧疾复发。
一觉直接睡到晌午,再睁眼时,薛子安觉得身上轻巧不少,似乎烧已经退了。
方术见他醒来,便立刻提议道:“子安,我们下山吧,在小镇上休息两日。”
“不必。”薛子安单手撑地,又扶住身边小树,吃力的站起身,“还是快些回去吧,再迟怕有变故。”
方术眉头立刻皱成川字,以他现在的情况,下山都难。“我来扶你。”
“我自己能行。”他在地上捡起跟稍微粗些的树枝,一个人,一瘸一拐先走到了前面。
方术只得跟上,全程伸手虚护在他肘侧,以防脚下打滑。
又是千里急行,两人赶到漠北大营时,薛子安虚得险些下不了马。
这几日,皇城司的、大营中的,所有人疯了般找寻二人踪迹。
见薛子安回来,皇城司的便欲上前盘问,但这里好歹是漠北大营。见到大将军伤成这样,他们哪里还能容得皇城司乱来?
“有什么话,待大将军伤好了再说!”方术直接撞开皇城司的人,扶着薛子安向大营内走,“大将军受伤了,被一名农户救下,后又被追杀,我也是这几日才找到的大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