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哲将鞭子丢在长椅上,声音冷得像屋外刮过的北风,“薛大将军还真是勤勤恳恳,为国效力。”
薛子安撑着手杖,“太子殿下,可觉得营中有何不妥?”
“唔,很多。”曲哲转过身,一点苦涩深深藏在瞳中,“但我想先与大将军,说点别。”
薛子安眉头不易察觉的蹙了下,又迅速分开,“殿下可要说五年前之事?”
曲哲的心狠狠一跳,他没想到薛子安居然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出口,他缓缓走过去,眼中风云流转,“那不如你先说。”
薛子安睫羽颤了颤,几次欲开口,却又咽了回去。良久后,道出句,“是我负殿下,任由殿下处置。”
“呵呵”曲哲眯着眼,“我想想啊,你是怎么说的来着?说我‘势如东风,天高路远’还说什么‘禽择良木而栖’。薛子安啊,你如今攀上了哪根高枝?”
薛子安低着头,死死咬住唇角。手上的拐杖突然被人抽走,他一个没站稳,摔进曲哲怀内。
曲哲转手将手杖丢在地上,“腿疼吗?知道为什么疼吗?”他捏着薛子安的脸,“因为是你自作自受!”
说完,他用力一推,将人摔在地上。
薛子安半趴着,整条右腿都是麻的。
“你我之间,不过玩闹。”曲哲站在他正面前,将身子压低,“你的话,说得可真好。”
“阿哲,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“谁让你这么叫我?!”曲哲攥住薛子安铠甲,一把将人提了起来。
可这铠甲似乎哪里不对,他愣了愣,又瞧着面前因痛苦而死死皱眉的薛子安。
肩甲,他没戴肩甲。
心口似被什么猛地撞了下,曲哲手一抖,放开了他。
还记得那次肩甲将指尖划破,此后只要独处,薛子安都会将肩甲卸下。
他还记得,可他为什么要记得?
昏暗的屋子里,薛子安悄悄抬眸,他不知太子为何突然停了手,自以为是刚刚冒犯,“我以后...不再这般叫殿下便是。”
曲哲眼角抽动,会不会...真的只是误会?会不会有人强迫他?
曲哲慢慢凑近,灼热的呼吸一下下吹在薛子安脸上,“你为何不戴肩甲?”
“我...”如哽在喉。
他眼瞧着薛子安耳尖泛红,“你是要故意讨好我?”
薛子安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