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您的意思是?”侍立在侧的灰袍女子接口道。
白衣女子没有答话,沉吟片刻,说:“那小辈着实可恶,罢了,你传我法旨,让他们来见我。”
灰袍女子瞳仁微缩,暗吸一口凉气,“您,您准备亲自见他们?”
“去吧。”白衣女子并未解释,只冷冷道。
灰袍女子闻言连声诺诺,恭敬的退了出去。
等那灰袍女离开,白衣女子拿出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,蹙眉道:“罗睺这厮,到底跑哪儿去了,莫非他真的舍弃了青溟剑主?”
“不,此子诡计多端,恐怕另有打算。”
……五位合道圣人齐齐出现,虽然都未现出真身,但足够令五洲震动。圣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上古早期,距今已有近百万年,莫说寻常人,就是一般的妖神都无缘得见。
按理说此地闹出这么大动静,早就该有人前来查探。然而等那五位全部离开后,也没见着人赶来查探。原来这几只元气大手出现前就将此地的时空禁锢,除了少数早已留意此处多时的人外,谁也没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那几位的气息散去后不久,有两人走进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山林。走在前面的玄衣男子满脸肃然,浑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。跟在他身后的灰发男子踌躇片刻,最终顶着压力开口问道:“尊上,既然那女人已是废子,您又何必再回来蹚浑水。”
玄衣男子没有理会他,缩地成寸很快就走到摇光消失的地方,那儿躺着个人,生死不知。
他手一招,地上的人瞬间到了他怀里。被他抱起的正是被夺去无常的秋凝嫊,她的神魂已经完全溃散,本就不甚牢固的真灵更是岌岌可危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
“先回忘川。”
忘川又名黄泉渡,是生灵轮回的必经之河。那儿非渡劫期之上不可寻,听他话里的语气,竟是有群人在忘川常驻。
“您要带她回去?”灰发男子皱了皱眉,语气有些不以为然。
玄衣男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,语气平淡,“哦?本尊说的话不管用?”
他神色冷漠,令人瞧不出喜怒,但妖神的威压即使不刻意外显也令对方压力大增,何况他还特意自称“本尊”。
“不,不敢!”灰发男子呐呐道。
两人没有多加停留,很快便离去。他们离开后不久,又有身影出现。
“原来混沌一族去了忘川,怪不得哪儿都找不到他们。”来人只着一袭简洁的青衫,却硬生生被他穿出睥睨威仪的气势来。
他抱臂环顾四周,偏头道:“如何?你有何想法”
他扭头说话的方向,蓦地出现一个半高的红衣女童。那女童面容稚嫩,粉雕玉彻的小脸上露出与她外形不相契的神情,冷肃,傲慢,“不如何,教训有一次就够了。”
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。”青衫男子却没有女童那般乐观,他纵身一跃,将不远处一块有爪痕的山石硬生生与山体分开,来回不到半息,仿佛他刚刚离开只是一场错觉。
他取下的这块带着爪痕的山石是不久前那位六爪的圣人留下的,虽然那位已经离开,但爪痕中透出的余威却令妖神都不由动容。
说个不太恰当的比喻,合道圣人就是轻轻吹口气就能此处的山瞬间化为灰飞,更别说一爪之威。这点厉害的妖神也能做到,但圣人之威撼天动地,还能兼顾山体凝而不散,如此举重若轻,非常人所能企及。
窥一斑而知全豹,圣人之伟力深不可测。
“那位一直说顺势而为,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?”红衣女童抬手摸了摸石头上的爪痕,爪痕中残存的余威硬是在她手心留下一道白印子。
女童合上手,若有所思的看向青衫男子,“若是有朝一日能进阶合道,你与那位,谁厉害一些?”
太古有位生灵,似龙而非龙,如今已是圣人,这爪痕便是他留下的,烛龙也正是他的后裔。
青衫男子负手而立,听见这话不由仰头大笑一声,道:“世人都说后人不比前人,太古血脉最是高贵,本皇却不信,我荒古龙族比不上太古龙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