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道歉的人除了我还有木竹吧,他才是被你我牵连的人。如果真的愿意任我差遣,现在就问你师父,那张面具的拥有者是谁。”颜旭之冷言冷语道。
“师父他一旦做下决定,我也无法更改。”许宿苦笑着,“是我的错,师父并不知情酒剑坞发生过何事,我只是每次想到这件事心有愧疚,有一次和师父月下谈心,只是谈及我对你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,便忍不住说了许多。”
颜旭之觉得许宿有些变了,似乎想通了些什么,眉宇间再无那份愁绪,但这说的话却令他不满。这受害最深的可不是他,而是木竹。
他心有愤懑,又生出一计,站起身,大义凛然道:“许侠士,我是来讨教音律的,你既被称为‘箫起云雪飞’,我自然是想以武会友,我以我的剑来会会你的箫,如何?当然我会以二流前期的功力来讨教,绝不占你半点好处。”
见许宿有些诧异地点了头,颜旭之有种想要磨剑的冲动。
反正要讨教音律,碧羽苑的音律可做攻击,他以兵器上阵,稍稍使力,许宿为此受伤也只能说是刀剑无眼。
他就是这么不要脸。
之后,双方来到格外冷清的演武场,不用想也知道是特意清空留给两个人切磋的。
没有多言,许宿拿起腰间的玉箫,吹奏音律的一瞬间,颜旭之便感觉到圆润轻柔箫音化作无数柄透明的刀剑,穿破空气,自四面八方朝着颜旭之袭来。
颜旭之以夜芒剑刃相抵,身形快速移动间,不一会儿来到许宿面前,而他的剑气还未打到许宿,许宿突然一口血吐出来,运作的真气尽数消失,连带着刺破空气的韵律也跟着消散。
颜旭之悄无声息地收了剑气,面无表情地凝视对方。
许宿用帕子抵住嘴巴,痛苦地弯起背脊重重咳嗽两声,血迹迅速染红帕子,眉峰紧蹙,对颜旭之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:“抱歉,旭之,我怕是宿疾又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人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颜旭之这一口气要上不上要下不下,最后缓缓吐出,暗自腹诽到底造了什么孽。
全是木竹的错,等找到木竹他定要……
颜旭之想到木竹生死不知,气鼓鼓的脸又瘪下来。
他看四下无人,直接用真气御剑让夜芒抵入许宿腰间和地面的缝隙,抬起许宿,找了一路总算见到人影打听到许宿的居所。
颜旭之让那人送许宿回去,结果那弟子连连摆手说自己有事要做,之后遇到的好几人亦是如此。颜旭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后来不再问,继续用夜芒托着许宿,路遇其他弟子,在一个个见鬼似的眼神中优哉游哉地把人送回房间。
一路上,许宿长及大腿根的长发和一身衣衫拖地,扫了一地灰尘。
时玉韵得知此消息后喷出还没咽下去的茶水,亏得他还提前交代所有门人不要帮忙任何忙,还以为许宿能被打横抱起带回屋,再不济也能背一下亲密接触,谁曾想颜旭之竟如此作为。
宿儿啊,这人如此铁石心肠,你又如何捂得热。
但你既然喜欢这人,为师便一定会帮你,全看今晚的酒宴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时玉韵:铁石心肠颜旭之。
荀箫:古道热肠颜旭之。作为掌门的爱徒,许宿独居在单独一个院子里。颜旭之来到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小院落,进入正中央的房间,让夜芒把昏过去的许宿放到床榻时,看了眼对方灰扑扑的发尾和衣摆,这才意识到那一个个见鬼的弟子到底看到了什么。他没有半分歉疚,准备离开。
许宿咳嗽着悠悠转醒,一睁眼便看到走到门口的颜旭之,连忙叫住对方:“旭之,等等,我真的有话与你说。”
颜旭之这次来碧羽苑,完全就是自找气受,但抱有目的只能既来之则安之,于是决定自在一些,起码这五日不能让自己太过憋屈,便搬开椅子坐下来喝起酒来:“聊什么?”
“木竹他,怎么了?”许宿自然认出那张面具是谁脸,而此次颜旭之来碧羽苑有事相求,明显是为了找到戴着木竹面具的拥有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