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内的人一听到动静,先是一惊,看到颜旭之后皆是一脸震惊,显然没想到颜旭之竟然全身而退。
药元思首先看到颜旭之手里的植物,惊喜道:“颜公子你拿到鹤蕊绳了!”
“我等会儿把一些鹤蕊绳磨成汁水,剩下给你缝合用。”颜旭之拿过药元思手里的药碗,一闻便知是麻沸散,他站到荀箫床边,将药碗抵在荀箫唇边,“给我好好躺着,被孩子折腾这么久你不会真想一尸三命吧?”
“你……”荀箫惨白的脸色上满是惊异。
颜旭之压下对荀箫的担忧,调侃道:“你夫君我是谁,举世无双颜旭之,走出去正道也是要看我几分薄面的。”说完,语调变得和缓,“既然现在可以用麻药,少吃点痛,为何还要找罪受?乖点,让我少操点心,快喝。”
荀箫像一只瞬间被顺了毛的大狮子,似乎忘记肚子的剧痛,嘟囔了句“我也要做你夫君”。
“好啊,夫君。”颜旭之安抚地笑着,唤了一声。
荀箫苍白的唇色勾了勾,壮士扼腕般认命地自己接过药碗,将麻沸散一饮而尽。
躺下后,荀箫看向颜旭之:“如果我醒来你不在,我就杀光外面所有的正道。”
这种危险言辞从荀箫口中说出毫无违和感。
颜旭之拿起荀箫的右手,吻了吻手背,正色道:“我哪有那么弱,告诉你件事,我已是绝世期。”
荀箫神情一震,不一会儿,嘴角彻底放松勾起弧度,眉眼里带着点被耍弄的恼意,又有些终于放下心来的轻松。
生动又好看极了。
“行了行了,赶快去把鹤蕊绳磨成汁水。”药元思实在受不了一个冷酷大魔头突然温情起来的模样,踩烂一地的鸡皮疙瘩,赶颜旭之去忙活。
荀箫逐渐失去知觉,原本因为痛苦显得局促的呼吸在闭上眼后渐渐平稳下来。
药元思拿出工具,正要动手忽然听颜旭之突然提高音量问道:“这不是无菌环境,真的没关系吗?”
药元思诧异地看向颜旭之,明显在问什么是无菌环境。
颜旭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鬼知道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回事,现在突然担心这个担心那个,只能做浅显解释:“就是但凡空间里就会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我们看不见这些小东西,可以称作细菌,我怕荀箫到时候会不会感染……”看着药元思越发迷惑的目光,颜旭之顾及荀箫赶紧住嘴,改口道:“药神医,我相信你的医术,拜托了。”
他挪到一旁佯装专心磨汁水,其实全部心神都注意着药元思的动作。
“颜公子放心,我虽不知细菌是甚,但你说感染我却知道,之后我会在四周建立真气屏障,隔绝一切能隔绝的异常。虽然这是我第一次体验给孕夫接生,但之前已经想过多次,基本排除了那些干扰问题。”
药元思边说着边解开荀箫的亵衣,露出像座小山般的雪白大肚皮。
只见他拿出一块材质特殊的布,药元思说这是可以防止荀箫失血过多的神奇布料,随后遮盖在荀箫的肚子上,紧接着拿出锋利的小刀,喷上一口酒水,用火烧灼。
颜旭之这边连忙把一把鹤蕊绳的汁水磨好,手脚麻利,不一会儿就把汁水递给药元思。
药元思把小刀浸在汁水中,拿出来后对着颜旭之腹部划开一道切口,渗出来的血迹被那块布吸收。
动作快准狠。
药元思扭头对颜旭之道:“颜公子,你可以准备好一盆温水,等会儿孩子出来后把胎脂擦干净就行。”
颜旭之看得不禁屏息,听到药元思的吩咐,又拿出放在储物簪中的清水,找了个小盆后手掌贴着盆壁,用真气热起清水。
怎么办,他快紧张死了。
荀箫没生孩子前,他对突然有了两个孩子震惊多过欣喜,到这个紧要关头,开始紧张、害怕与期待交织。
当然更多的还是担心荀箫。
小刀在药元思灵巧的指尖飞舞,还有另一些小工具,颜旭之看得心惊胆战,只能不断祈祷不会有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