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他们前来的明月看不出半点恭敬,没等沈凉发话就转身离开了,只留下主仆三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,这幅画面,倒是跟院子的破败交相辉映。
“他们太过份了,欺人太甚!”
齐轩性子比较火爆,看着老旧的三合院,气得眼都红了。
“小轩。”
比他大两岁的齐越不赞同的瞪他一眼,抬首四下看了看,确定没人后才小声的说道:“凉凉,魏嬷嬷他们明摆着就是夫人指使的,你怎么轻易就放过她了?”
他们是没多少见识,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蠢,土匪的事儿太明显了。
“放过她?呵呵……”
挑眉,沈凉轻笑着抬头,院子连个名字都没有,还是跟以前一样:“齐越,准备笔墨纸砚。”
“凉凉!”
见他啥都不说,还没进院子又要笔墨,饶是齐越性子再好也有些沉不住气了,说到底他们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而已。
“齐越,我头疼。”
抬首看着他,沈凉有些耍赖,不是他不想说,事实上他有很多事情要教他们,但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,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休息。
“又发热了吗?伤口也浸出鲜血了,笔墨就不用了吧,我们赶紧进去休息。”
一听他喊疼,齐越瞬间忘记了他们的争执,伸手摸摸他的头后,半搂半扶着他进入院子,齐轩还有点愣神儿,直到看到沈凉悄悄对他比的俏皮手势,失笑着扛起木箱子。
不出意料,院子里也没有所谓的下人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院子并没有荒废,不久前的确是有人打扫过,添置了一些不能用的家具,还都是别人用过的旧家具,其他基本跟五年前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,倒是院子里的大榕树又大了一圈儿。
主仆三人谁都没再关心院子的情况,沈凉睡过去后,齐越齐轩也不相信刘舒涵真的会请大夫,两人一个去请府医来给沈凉看了看,抓了几份伤风药,又拿了一些外敷的金疮药,一个手脚麻利的归置着院子,打扫出尘,这些年在乡下庄子上,奴大欺主,这些事情他们早就做惯了。
怡心院
“夫人,刚才五少爷院子的里齐越请了府医,齐轩还跑来领月例和院子里需要的东西,我让他晚点再来,你看我们是给不给?”
好不容易打发了京兆尹,刘舒涵母女刚进入院子里,等在大厅的管家就迎了上来,母女俩不再遮掩,脸上渲染着**裸的嫌弃,沈蔷不悦的道:“给什么给,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,连父亲都不待见他,要不是他那个死鬼大哥屡立战功,得了皇上的青眼,这辈子他都别想回到皇城。”
同样是嫡子嫡女,沈凉兄弟俩与沈蔷兄妹是不同的,不管侯府内部如何,在外人的眼里,原配所出的沈凉兄弟始终比他们高出一截,沈蔷是沈睿廷唯一的女儿,从小就万千宠爱集于一身,可沈达却是唯一一个不待见她的人,小时候她还不懂,甚至伤心过,长大了才明白,他们根本不是她的哥哥,在母亲和兄长的熏陶,外人的议论下,她早已恨毒了他们。
“蔷儿!”
刘舒涵不赞同的低喊一声,无视女儿的不满,转向管家继续说道:“该给五少爷的东西一个子儿都不能少,他要什么就给什么,顺便挑选几个心腹双儿,明儿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,我亲自给他。”
“这……”
挑心腹双儿伺候并监视五少爷还好说,要什么给什么会不会太惯着他了?
管家不解,沈蔷更是大为不爽:“娘,你怎么还对他这么好?刚才要不是女儿,他恐怕真要把谋害嫡子的罪名安在你身上了,即便是这样,外面也少不得流言蜚语,你这不是助涨他的威风嘛。”
“傻丫头,正因为外面会兴起流言蜚语,我才要尽可能的对他好,别忘了你祖母最在乎什么,你父亲有多恨他,再说了,我好好的养着他,过段时间再寻个由头让他跟你们一起出去逛逛,别人看到他气色好了,穿用不比你和萧儿差,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。”
刘舒涵笑着拍拍女儿的手,现在还不是除掉沈凉的时候,没榨干他们兄弟俩最后的价值,她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的死去?
“那就这样放过他了啊?”
沈蔷也不是傻子,可还是觉得很不甘心,沈凉那张脸和通身贵人般的气度太碍眼了。
“别急,那个贱种有点不对劲,我先跟你舅舅他们商量商量,蔷儿你放心,娘不会让他猖狂多久的。”
思及先前在大门外的一切,刘舒涵柳眉微皱,在她的记忆里,沈凉一直是畏畏缩缩的,胆子小得很,这些年在庄子上,她也吩咐了人‘好好照顾’他,照理说他应该被彻底养残了才对,可……他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,有必要的话,得派人去庄子上仔细问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