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夫人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刻薄的人啊,侯府的几个嫡子嫡女个个都被教养得不错,流言那种东西,往往九分假,说不准是有人故意搞东陵候府呢。”
“也是,你看沈凉那张脸,美得也太妖冶了,搞不好就是他在背后搞事,不然为何他才回来半个月,东陵候府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?”
“我看你们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吧?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,还能自己雇佣土匪追杀自己不成?还有你们看看,东陵候府女眷都是一起的,为何偏偏沈凉就一个人来的?”
“……”
震惊过后,汇聚在门口的夫人小姐们小声的议论了起来,有指责刘舒涵的,也有嫉妒沈凉恶意揣测的,更多的还是不动声色的打量,成为话题中心人物的东陵候府一行人全都臊红了脸,他们无疑是第一次遭遇这种难堪,唯一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就只有沈凉了。
这种程度的议论,前世他经历过太多了,为了彰显她的贤良淑德,以前不管是什么宴席,刘舒涵都会带上沈凉,同样的长相,但他从没有如今天这般惊艳过,往往他都是陪衬沈蔷他们的角色,因为他的穿着举止和谈吐,全都上不得台面,出色的长相只为他赢得一个极其嘲讽的草包美人的称号。
“小五,你不是走在前面吗?怎么比我们还晚到?”
眼看着后面来的人越来越多,赵岚为了显示她掌家夫人的权利,笑得一脸和气的走向沈凉,也间接暗指并不是他们不看重沈凉,而是他自己跑得不见踪迹了。
又想往他身上泼脏水?
眼看吕央和刘舒涵似乎也蠢蠢欲动,沈凉眸光微闪,唇角一勾:“抱歉二婶,我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想到今儿长公主举办的是慈善宴席,可能需要捐赠一些东西,我要是什么都不准备,肯定会丢侯府的脸,到时候父亲又要说我了,所以就拐到东四街去买了点东西。”
沈凉笑得和善,听到他说什么的人看赵岚等人的眼神却是变了又变,有些避讳点的甚至悄悄挪动着身体远离他们一些,仿佛他们是什么瘟疫似的,一般这种形势的宴席,捐赠东西是肯定的,大都由掌家夫人统一准备,可沈凉堂堂一个嫡子却没有,还得自己想到了去现卖,这说明什么?
说明他在侯府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,同时也说明了,侯夫人和二房暂时掌家的夫人刻薄不贤,故意打压东陵候原配嫡子,虽然这种事情哪家哪户都少不了,但谁家会搬到大庭广众下来?至少面子上,他们都会尽量做到最好。
对于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,他们什么都不缺,唯一在乎的就是颜面。
侯府的妯娌三人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,其中最难看的非刘舒涵和赵岚莫属,他们一个是沈凉名义上的继母,一个是侯府的掌家夫人,这事儿都是他们的责任。
“不好意思小五,这事儿怨我,我这不是刚刚才接手侯府的中馈嘛,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,你的重临院又实在是太偏僻了,平日里咱们基本见不到,一时间竟让我给忘记了,幸好小五你懂事,自己去买了一份儿。”
场面快失控了,赵岚尴尬的笑着,不动声色的将锅甩向长房,一句重临院太偏僻,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了。
试问,哪家嫡子的院子会偏离正院儿?
“说得倒好听,你咋没忘记你女儿的份儿呢。”
一直跟在沈凉身后的摇光撇撇嘴,以只有他们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嘀咕,搞得赵岚差点当场发飙,齐越脸上的表情也怪异到了极点,忍笑忍的。
“没关系二婶,小事而已。”
如果可以,沈凉也想笑,现在他严重怀疑,裴元冽将摇光派给他,恐怕不仅仅只是想保护他而已。
“还是小五懂事,花了多少钱,回去后二婶让人把银子给你送过去。”
不管别人信不信,总算是要糊弄过去了,赵岚让自己尽量别受摇光的影响,脸上的笑容自然了很多。
“那就多谢二婶了。”
有人白给他送钱,不要白不要。
沈凉嘴角浸笑,垂眸的同时不动声色的扫一眼其余几人,刘舒涵心里怕是都气死了,面上却没有多少异常波动,沈蔷微微低着头,状似很委屈的跟在她的身旁,可惜等在外面的不是女人就是双儿,没人会心疼,沈侨和沈都跟着吕央,前者毕竟还年轻,脸色有些不好,后者倒是大度得很,不但坦荡荡的,还紧紧拉着暴脾气的吕央,这也是向来心直口快的吕央为何没有掺和进来的主要原因。
“那就是沈凉?”
不远处一辆低调的马车内,长相俊美的男人稍稍撩开窗帘,双眼饶富兴味的打量着矗立在人群中那一抹鲜艳亮眼的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