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凉凉!”
素未谋面的外甥竟如此依赖他,卫泽航是又开心又激动,禁不住收拢双臂抱紧了他。
“大舅舅,大舅舅……”
此时的沈凉,不再是名满京城侯府嫡子,也不再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,他只是一个正在经历失而复得的激动与喜悦的十五岁少年,这一面的沈凉,于裴元冽天枢等人来说是陌生的,但他们都能感觉得到,他的兴奋与开心。
“泽航,前面是谁?”
后面的马车突然传来一声温柔的询问,抱在一起的甥舅俩同时一怔,沈凉的眼泪流淌得更凶了,那是外祖的声音,他绝对不会听错。
“爹,父亲,老二老三,你们快来看我们遇到谁了。”
卫泽航搂着沈凉,大嗓门儿一吼,几匹马相继上前,马车的帘子也跟着揭开了,紧接着,十几个人簇拥着两个看起来五六十岁,一高大一修长,精神抖擞的老人走了过来,沈凉的眼泪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,跟下雨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掉。
“你是……”
两个老者看到沈凉的一瞬,双双激动得唇瓣直颤,沈凉不说跟卫泽谦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,八成像还是有的,虽然此时狼狈了一些,也不妨碍他们认出他的身份。
挣开大舅舅的手臂,沈凉一瘸一拐的走上前,扑通一声跪在两个老人的面前:“外公,外祖,沈凉给你们请安了。”
说着,沈凉流着泪碰碰碰的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,前世他害死了他们,他欠他们的太多了。
“凉凉,是我的凉凉……”
卫老夫人激动得浑身颤抖,甩开卫老将军的搀扶就扑上去一把抱住沈凉,泪水早已染湿了他的脸颊,他这一生,育有四子,只有最小的儿子是双儿,从小到大他们都宠着他,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都给他,可没想到,他竟英年早逝,二十来岁就血崩而死了,当年他白发人送黑发人,大受打击下一病不起,多年也不见好转,在外征战的卫家索性直接提出驻守西南边境,如若不然,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刚出生的凉凉留在东陵候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