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让你的分身在戒律堂里陷害师姐,你感到为难了?小鹤?”
薛云嘲,或者说,小鹤,没有吭声,沉默了良久,才问,“你还要去找她?”
“要,”梅康平不耐烦地挥了挥扇子,“怎么不要?”
“我不仅要去找她,还要以顒护驾,以犀渠拉车,以众魔拱卫在侧,将她亲迎回来。”
顒与犀渠,一者现身,天下大旱,一者以人为食,都是魔域凶兽。
以顒护驾,以犀渠拉车,以众魔拱卫在侧,那是魔域帝姬出行之礼。
薛云嘲愕然。
他真的要以魔域帝姬之礼,将她从昆山接回来吗?
一想到到时候昆山那帮人的表情,梅康平就忍不住愉悦地哼哼了两声,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点儿微笑。
“我爱她。”梅康平摇了摇折扇,“她是我的侄女,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爱她。”
和自己的分身不太一样,薛云嘲几乎惜字如金,“但你在利用她。”
“我爱人一向不分男女老少,只要对我有用,有利用价值,我都深爱他们。”
薛云嘲:“这不是爱。”
梅康平:“在她利用价值还没消失之前,我会爱她护她,这是最真诚也是最稳固的爱,比世上其他爱都要稳固。世上最稳定最真诚的关系只有利益,在双方的利益失衡之前,没人会轻易背叛这种关系。”
薛云嘲:“但你也恨她。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你更恨她。”
梅康平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,“至少我现在还爱她,到时候,我会把我这侄女风风光光地从昆山接回来。”戒律堂的地牢里,终年不见天日。
底下关押着的一半是问世堂缉拿回来的穷凶极恶之徒,一半是犯了昆山大忌的逆徒。
地牢就设在一个大阵里,牢里的驭灵壁和身上的封元钉,能牢牢限制人修为。
这一关就是几十上百年,别说关在牢里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,就算是个温吞的老好人,关上整整数十年,不黑化恐怕也够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