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步踏入酒肆中,男人玄色衣袍上沾了点儿血,血水滴滴答答地落下,很快就汇作了一小滩血渍。
“修犬,陆婉。”
乔晚看了眼靠在墙根处的青年,心里默默地想,原来他叫修犬。
刚刚抱上手的时候,她就察觉出了点儿古怪。青年太瘦了,瘦得不正常,污发披散在肩膀上,半截破破烂烂的袍子里露出惨白的骨。但就算如此,容貌也颇为英俊,眼神明亮温和,这就是一条狗才有的眼神。
伽婴垂下眼,替他检查了一番伤势,那叫修犬的青年,硬是挤出了个傻白甜的笑,“陛下,我没事。”
乔晚和萧博扬就蹲在一边儿默默地看他们主仆情深。
确定修犬确实没什么大碍之后,伽婴这才收手,目光一转,落到了乔晚身上。
“陆婉,你和我来。”
乔晚不明所以地跟着去了。
和男人一同站在了廊下。
谁也没说话,就沉默地看着廊下垂落的雨帘。
伽婴淡淡问:“你可还好?”
乔晚摇头,“没什么大碍。”
“我说过,我帮你,这养命珠……”想到屋里青年的伤势,乔晚犹豫了一下,“我们再另行处置。”
男人嗯了一声,不知道想到什么,又拧起了眉。
本来就在细心留意着伽婴的神情变化,一看男人皱起了眉,乔晚心里顿时凉了半截。
总不会……临时反悔?
好歹也是万妖共主,总不至于出尔反尔。
男人也确实在想事情。
眼前浮现的,全是那朵凄艳至极的骨花。
一想到那朵骨花,和少女黝黑沉静的眼,伽婴心里难得涌现出了股奇异的感觉,细细的痒。
垂在袖中的手指,不自觉地动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