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宛如离巢的幼鸟无助茫然地掉着眼泪,周衍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出了一步,一副冷硬的心肠还是不由自主地软化了两分,喉口滚了一滚,忍不住多看了马怀真和乔晚一眼。
“晚儿。”嗓音喑哑。
知道周衍对穆笑笑的情谊本非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,乔晚倒没什么意料,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,伸手一指。
指的是那些被凰火烧成了焦炭的剑阁弟子,还有被飞红给削成了血人的暗部弟子。
一个血肉模糊的,指着身后另一批血肉模糊的。
此情此景,叫其他人哑然无声。
乔晚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四周。
“真人在这儿替穆道友求情,有谁替他们求情。”
“他们自始至终都没做错任何事,只因为尽忠职守就活该沦为别人恩怨情仇的陪葬吗?”
“人命当真有高低贵贱吗?”刚被凰火给燎的,乔晚嗓音喑哑,“都是父母的孩子,其他人的兄姊,弟妹,徒弟,爱人。”
“伤了自己爱人一根毫毛,就活该让其他无辜的人陪葬吗?”
这一连串的质问,虽然嗓音不大,却振聋发聩。
听得马怀真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好,旋即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穆笑笑,那截空荡荡的袖管在冷风中四下飘荡。
北域战场冲杀出来的,没人比他知道一条命有多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