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另一厢。
臧大江忐忑地看着面前这黑袍人。
“所以你这就跑了?”黑袍人冷冷地横了他一眼,眼里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。
“你他娘的是不是傻,人都知道是骡子是马还得牵出来遛遛呢,就个连脸都没漏的家伙,把你给吓回来了?”
这位黑袍人不是别人,正是负责白云乡这块儿的魔修张长风,仔细算算,还属于臧大江的顶头上司。
两人都是修真界叛变出来的“修奸”,如今张长风混得比自己好,臧大江心里有点儿不满。
说的倒好听,那是你没真正对上那道天雷啊。
但也不敢发作。
毕竟这位张长风是在魔君面前刷过脸的人物。
虽说裴春争不定记得有张长风这么号人物,但只这一点就够张长风整整吹嘘上半年。
一想到裴春争,张长风心里就忍不住悠悠荡荡地直往下沉。
当初见到这位魔君的时候,是在魔宫里。
空荡荡的魔宫,就点着一排幽暗的烛灯,纱幔轻扬中,那位魔君赤着脚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,乌发像帘子一样披散在颊侧,脸色苍白得像雪,甚至泛着点儿病态的红晕,眼里微微透着红光。
明明是个少年,张长风抬头看到这第一眼,就恍若看到了点儿“女儿娇”之意。
据说那些曾经在昆山见过裴春争一面的魔修都说,这位魔君快控制不住自身的魔气了,在魔气常年累月的影响之下,愈加暴虐和阴暗。
想到这儿,张长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立刻收敛了情绪,冷笑道:“你自己不敢去,我去。”
“我倒想看看这马车里坐着的到底真是个高人,还是个装神弄鬼的。”到达白云乡城门前时,临近日暮时分,天上又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。
一脚踩在地上,又湿又滑的,□□飞溅了一裤脚的泥点子。
姬灵爱俏,攥紧了衣摆,拧下了一捧的水,踢踏着一地的泥泞,脸上已经有了点儿埋怨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