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谢了。”见他娴熟而顺畅,白殊言就不自我折磨了。
晏长歌拿起皂角细致地为他打上泡沫,手中的黑发浓密又柔滑,似上好的绸缎反射出润泽的水光。
他的动作突然一顿,轻轻揪断了夹杂在其中的一根白发。
他微微拧眉在黑发中翻找几下,乌云似的黑发中,不知什么时候有几根染上了银色。
白殊言感觉到他停下的动作,回头瞥到他手里捏的白头发,不在意地道:“没事,谁还没几根白头发啊,不用专门拔,说不定自己就会掉了。”
……或许是他多心了。晏长歌将那根断发在指尖上绕了两圈,只觉得这颜色格外刺眼。
白殊言倚在桶壁上,懒懒地享受晏长歌的服务。头顶按摩的力道轻柔适中,温热的气息渗透进头上的穴道里,让他舒服得昏昏欲睡。
他睡着了。
晏长歌意识到这一点时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发用水冲洗干净,又用内力烘干。
然后依着盘桓内心许久的念想,伸出食指碰了一下白殊言线条漂亮的蝴蝶骨。
一触即分。
他的指尖轻慢得像是停了一只蝴蝶,深怕动作稍大便会将它惊醒,闪开翅膀翩飞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