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人是张树的父母。
罪魁祸首张树因判得最重,他的家人奔走多天,寻找关系解救儿子无果,得知是宋青涵将张树腿弄折的,又是赵思思非要告他,就打算讹诈一笔,直接坐在人家门口喊。
咋一听见这消息,宿姣姣正在和宋青涵一起吃午饭。
因为是中午,宿姣姣做的不少,最起码一个肉菜一个汤,在农村,可是少有的好伙食。
宿姣姣不喜欢和别人交流,农村里,一旦闲下来,大家就喜欢去各家串门,所以一般情况,宿姣姣都将院子门给关上,这院门从外面轻易打不开的,也挺安静。
忽然那么一声沙哑刺耳尖利的嗓音:“哎哟喂,我儿子被你打断了腿,家里为了给他看病底都掏空了,你个杀千刀的赔我儿子,赔我钱啊……”
宿姣姣手抖了抖,夹起的一块肉就此掉下。
宋青涵眼眸微眯,拦住脸色冷下来的宿姣姣:“这次我来。”
对着宋家父母,他不方便出面,两人默契的将重点放在宿姣姣身上,但对于旁人,宋青涵并不想一直被庇护着。
吃软饭吃一两次就好,吃多了可不行。
宿姣姣见他眉色冷淡,虽然一举一动要比农村里大多数都要文雅一点,但身材却健壮,并不是会吃亏的,也没坚持:“那你小心点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分工,宋青涵大步流星的出去。
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人,一个个穿着深色或者灰色的短袖,屐着拖鞋过来看热闹。
宋青涵打开门,就见篱笆门口躺着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太太,头发花白,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看着就觉得可怜,皱巴巴的皮肤从那并不合身的衣服里露出来,苍老又让人心酸。
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睛早就哭红了,并不好的牙齿更是掉得就剩下大牙,张着嘴吼的时候,唾沫直飞:“你们害我儿子,害得我们一家现在没有了顶梁柱,你得养着我们!给钱给我住的地方,不然我就在这不走了,到时候死了,就是你们杀的!”
像是为了响应她,隔壁的门口,同样沙哑的老爷爷声音也响起,说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:“你这女娃可是狠心啊!我家儿子做什么了,你非让他坐牢,坐牢还不够,还要死刑,他要是死了,你给我养老啊……”
赵思思死死地关着门,用响亮毫不示弱的声音吼回去:“那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你儿子欺负?你自己养出来一个垃圾,他落得这个下场,活该!!!”
……
两边都有争吵声和咒骂声。
王建业头疼的揉着太阳穴,左看看又看看,气得快炸了,不耐烦的一手叉腰吼道:“你们闹什么闹?要不是你儿子欺负人家女孩子,至于这样吗?!!”
“可我儿子都要死了!要不是你们,他还能活的好好地!!!”老太太骂声更加凄厉,捶着自己的胸口,仿佛随时能晕厥。
宋青涵神色淡定的听着这些话,也没理老太太,而是问大队长:“大队长,打电话跟公安说了吗?”
王建业一愣:“说啥啊?”
这也没犯法啊。
谁家老太太不都是这样么?遇到一点事,比如家里的东西被偷了,就站在这条路口骂街,反正总能骂到小偷不舒服。
现在人也没去家里,让他报警,他还真的一时没想明白。
那老太太的嚎声也是一顿,只是很快又继续抹着眼睛哭起来,周围一些容易心软的人都忍不住叹息一声,却并未有人开口说什么。
她和宋母可不一样,这个是活该!
宋青涵神色平淡,眼眸里泛着冷意:“她这行为属于威胁,我是见义勇为,却被人这样威胁,以后看谁敢见义勇为!将来谁被欺负了,就被欺负了,反正见义勇为还要被那混子父母讹诈,都是自己吃亏。”
话一落地,王建业和那围观的人都神色一凛,王建业的弟弟王建国忙说:“是这个理,大队长,青涵是个好孩子,要不然知青真在咱们这出事,咱们整个大队都要遭殃,咱不表扬英雄也就罢了,可不能让英雄寒了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