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列维不愿意开口,他的母父却不是这样。
“列维在这场战争伤了根本,他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!”列维的母父高声道,“你的孩子就是他最后的希望,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,这是要我们家绝后吗!”
这位年雌性脸上都是对于数的谴责,眼还有焦虑和急迫,要不是这里是在大街上,于数丝毫不怀疑他会用各种段把自己和孩子带回列维的家,如果实在不行,他或许还会跟于数谈判如何把小豌豆要到。
果不其然,列维的母父下一句话就是:“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列维,那也可以,把孩子留下!反正你以后都是要嫁人的,与其带着一个拖油瓶,还不如把他还给孩子的生父!”
于数听着他的说辞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,他看向列维:“原来你并没有把真相告诉你的家人吗?”
列维惭愧地低下头,他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的母父:“别说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好不容易堵到他,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走了,你就不想把孩子要回来吗?!”列维的母父皱着眉看他,表情还很愤怒。
“列维并不是孩子的生父,我想他之所以这么欺骗你们,大概是想让你们无条件地接受我们在一起。”于数轻笑一声,代替列维把他不敢说出口的话说完。
“如果他确实在战争伤了身体,以后都不能有孩子,那他只要撒一个谎,就很可能让我和伯父伯母都做出令他如愿的选择。”
于数又笑了一下,似乎觉得这个计策还有点妙,可以称得上是标准的一石二鸟之计。
如果列维算计的不是自己,于数会乐意站在旁边看戏。
可惜,列维的谎言很快就被于数拆穿,他想欺骗于数自己是孩子的生父,却忽略编造细节,错漏百出。被识破后,列维很想就此止计划,从于数面前消失,却被猪队友扰乱了计划。
列维的母父怔怔地看了眼于数,又看了看列维。
整整过去半分钟,直到于数都已经拐进下一条街道,身后突然传出年雌性又尖锐又痛苦的吼叫声。
列维或许真的可能要绝后了,但,这又跟于数、跟原主有什么关系呢?
于数在街角的一家蔬菜店买了一袋瓜果类的蔬菜,瓜果放的时间比较长,对于并不是很喜欢经常出门买菜的人来说是最佳的选择,哪怕这个时代没有冰箱,放两天也不会坏。
他做了两菜一汤,并不丰盛,但也不算太单调寡味。
看了看天色,已经接近黄昏,高同还没回来。
于数先把自己的那份吃完,用罩子将剩下的饭菜盖上。然后擦了擦嘴角,换上衣服,用婴儿背带把小豌豆背在自己的身前,悄然出门。
一路上,他的大脑在不断回想这段时间以来的所见所闻,包括那两场大战。
过了一会儿,于数闭了闭眼,他轻声一叹,迈步走上通往神殿的台阶。
格里特尔神官的臂还缠着绷带,看到于数出现在面前时,他眼闪过一丝讶异,但很快又微笑地看着他:“我的孩子,今天你又有什么烦恼了吗?”
“是啊,我有一个困扰了很久的烦恼,希望能得到您的解答。”于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是什么困扰呢?
”神官用圣水洗去了上的泥土,他刚才似乎在侍弄花草,连衣摆也有泥土的痕迹。
可这一切他做得十分坦然,就像个普通的热心园艺的老人,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官。
认识格里特尔神官的人都知道,这位将几十年的光阴奉献给神殿的神官,温柔善良又慷慨,像所有人的父亲一样关心爱护着大家。
于数冷冷地看着他有些笨拙的擦动作,然后慢慢开口道:“我想问,我跟神官大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,你要这么陷害我。”
格里特尔困惑地皱了皱眉,像是十分不解:“孩子,你为什么会这么说?我从来没有害过你,这些年来我看着你长大,如果想要害你的话,不是早就可以对你下了吗?”
“你当时没对我下,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成年吧。”于数讽刺地扯了扯嘴角,却没有笑出来,“无父无母无背景,又对你这么信任,在你眼里,我大概是最合适的小白鼠。”
格里特尔摇了摇头:“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现在听不懂没关系,反正你很快就能听懂了。”于数对他精湛的演技丝毫不动容,他继续说,“我向很多人打听过失去记忆的那天发生过什么事,现在已经能大概拼凑出真相来了——事实上,除了1日那天之外,14日和15日我都在家里昏睡,并没有人接近过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