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你没发现这条可怜的人鱼好像很害怕你吗?”高同睁着眼睛说瞎话,把于数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又按了按,一副很为他感到心疼的模样。
“他伤到的可是鳞片,相当于把你的皮撕下来,你疼不疼?看见你,他就只会想起那些疼痛的回忆,我都不忍心告诉他这其可能还存在恶毒的算计,谁知道他下次在你家里还会受什么样的伤呢?”
高同的话,让奥尔本哑口无言,甚至他也曾经怀疑过是兰斯故意让人鱼受伤的。
可是兰斯坚决否认,并声称这只是一场意外。而奥尔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指向兰斯,何况兰斯还是他的恋人,他也不愿意对他用上恶意的揣测。
但高同那句“疼不疼”算是问到了他的心坎里,奥尔本当然疼,他为这条人鱼感到心疼。
本来想要从高同夺回自己的人鱼,奥尔本却在他连续两个问题的轰炸下迟疑了。
他扪心自问,伽罗跟着自己,他真的能过得开心吗?
看到人鱼始终把头靠在萨瑟的怀里,不愿意抬头看自己一眼,奥尔本原本迈出的一步又退了回去。
他不再干涉高同,可旁边的工作人员却站出来,战战兢兢地开口:“萨瑟元帅,就算奥尔本元帅同意将人鱼托付给你,也要走程序的……您需要提前半年进行申请
,还要等政府派人到您府上查看是否存在能够让人鱼生活的环境,最后还要进行领养前的科普教育,才能领养人鱼……”
“续都交给我的副官,他会帮我办理好一切的。”高同瞥了一眼奥尔本,讽笑道,“我的副官可不像其他能力与薪资不符的副官,让元帅亲自来处理事情,不觉得很丢脸吗?”
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工作人员急得满头是汗,“这些续做完至少要半年,您最好等半年过去再来……”
“那就给我插个队。”高同一脸“我是特权阶级我骄傲”的表情,理所当然道,“政府不是优先考虑进化人吗,这半年等不等又有什么分别?”
萨瑟元帅看似神情轻松,其实强悍的精神力已经压得周围的人都喘不过气来了,奥尔本元帅可能还好点,工作人员自己则早已全身发抖。
他这时才想起来,面前的男人是以一己之力让政府都能破例不计较他的过失,让第一舰队地位稳如泰山,规矩在他面前屁都不是。他想带走一条人鱼,别说研究所了,连总统都拦不住他!
而且连奥尔本元帅都要给他分面子,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又怎么可能让他改变想法呢?
工作人员见高同抬脚要走,硬着头皮又说:“萨瑟元帅,伽罗身上还有伤,您看是不是让他再在研究所治疗几天……”
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后的时间了。
然而要是能够听进去他的话,高同也不是高同了,他转过身,直接对那人说:“你提醒了我,回头把伽罗需要的药剂都打包好,让我副官给我送回来。”
满身是汗,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工作人员:“……好的。”
就在两人即将消失在视野的时候,奥尔本不死心地问了最后一句:“伽罗,你要是不愿意给他走的话,请你一定要说出来。”
于数把自己的鱼尾又往高同怀里靠了靠,表现出对高同的亲近来,打消了奥尔本的最后一丝希望。
“啧,真烦。”高同脚步不停,压根不想理会奥尔本。倒是看着于数轻轻一笑,“难得见到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一面,乖乖被我抱着的感觉真好。”
“抱这么久,你抱够没有?”于数见周围已经没人了,撑着高同的胳膊就想下地。
“别动,这里离我停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,你今天还走得了路?”高同对他说。
于数咬着后槽牙,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,连耳根都有点微微发红:“你才别乱动,你知道我的尾巴代表什么吗?”
高同:“……”
虽然隔着一条被单,但是由于那被单很薄,高同摸着那条尾巴的时候还能清楚地摸到每一块鳞片。
人鱼的尾巴,囊括了他们的臀部、腿部以及那个私密的器官……
饶是厚脸皮如高同,此时偏白的肤色上也多了一抹浅浅的红。
但他还是坚持保持这个姿势,甚至上了悬浮车也还是抱着于数——因为高同临时订购的玻璃缸还在路上,没有水缸可以给于数落脚,只能在他缺水的时候往他身上浇点饮用水和营养液,暂时缓解人鱼的脱水症状。
于数:“我突然有点后悔跟你回家了,早知道应该等半年再去你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