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自回了房间,寝室楼里便彻底安静下来,一楼监控室内一片黑暗,只有屏幕亮着光,直到几人各自回了房间,张清野的目光才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,不管是赵程还是曲佳慧的行为都被看在眼底,几人折腾了几个小时,他便也在监控室内看了几个小时,心口也越来越闷。
许相臣有了新同伴,即使没有自己,他也生活的很好,他应该为许相臣感到高兴才对,可除了理性的情绪以外,张清野却越发地惶恐起来,现在的许相臣都不愿意回头再看看自己了,对于许相臣来说,一定已经是过去的人了吧?一定已经算是可有可无了,他不需要自己的保护,不需要自己的关心,他想要离开自己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人留住。
真碍眼,不管是从前的陆丰理还是现在的曲佳慧。
借着微弱的光线,张清野轻轻摊开手掌,手心里躺着一把钥匙,三块玉印可以为人操纵,可若是想要彻底发挥效力,还需要打开秘境连接因果,这把钥匙曾经被张燃得到过,后来也归属过许相臣,在他们的因果被切断以后,终于辗转到了自己手里。
控制玉印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,没有人比张清野更清楚了。
对于张清野来说,活到今天已经有了太多错误,从张燃离家死亡开始,一步错步步错,从前的每一次都是他在做选择,从重逢开始,他便一直在想,这次可不可以也让许相臣来选一次?
如果是自己和死去的亲人之间,他又会如何选择?会不会和自己当初的选择不太一样?
苦笑一下,从前可能还会有一点期待,从沉船开始许相臣性情大变,恐怕是为了条狗都不会选择他的。
已经走到了今天,又完全忘记了意义在哪。
第二天一早,许相臣是被广播的喇叭声吵醒的。
他实在有点搞不清楚曲佳慧为什么会那么有精神,当他起了个大早从床上爬起来,精神小伙就已经穿好校服背好书包准备去吃早饭了。
许相臣吐一口嘴里的泡沫:“给我带块千层饼。”
曲佳慧把水瓶塞进侧兜:“两块一个,货到付款,我跑完步回去放你桌上。”
许相臣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在游戏里还这么认真出去跑步,本来他起床已经够早了,到教室都还没有几个人,可想而知曲佳慧到底有多早,两人在班里也是前后桌,一进门便看见曲佳慧低头在写作业。
许相臣实在忍不住了,靠近去看曲佳慧的本子,字迹歪歪扭扭,最简单的一道数学题,笔尖在纸上点了半天,愣是一个字没写出来。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,在学校大操场上三个班一起,大约有一百多人,两个体育老师,跑步以后集合做运动,扔铅球俯卧撑,在冬天尽量让大家活跃起来。
跑完了步休息期间,两人再一次遇见了赵程和项阳,失去了八戒二姨技能卡的控制以后,项阳显然已经完全清醒了,被赵程死缠烂打才拖了过来,满脸提防,吓得脸色惨白,像个小绵羊似得:“你们要干嘛?别想再拉我入伙了!”许相臣心想,我真没想干嘛,不过本着人都来了不问白不问的心里,还是开口道:“学校里有没有什么监控死角?或者平时没什么人的地方?”
在第一局游轮的游戏,曲佳慧因为扮演凶手而获得奖励中有一样寻尸探测仪,探测范围是三百米以内的死者,高中可以提供给学生自己支配的空余时间较少,满学校逛着探测效率太低,最好还是能够确定一个大致的方位。
项阳的目光狐疑地在许相臣和曲佳慧之间转了转,学校里的监控死角一般都是小情侣爱钻的空子,难不成昨天晚上三个人拍了警匪片,今天又想拍爱情片?果然精神病的世界难以理解,恐怕问完的下一刻又要拉着自己出发了,赶紧推辞道:“我没怎么注意过,你们问问别人吧。”
“项阳你怎么这么冷淡啊,帮帮忙找点线索,我改天请你吃饭。”
赵程话一说着,项阳又沉默了,他虽然性格冷淡些,却并不是不近人情,两人好歹也算室友,要不是这几人看起来实在不太正常,只要不被拉走,帮点忙倒也真没什么,项阳努力想了想,开口道:“学校操场看台后面有一大片院子,平时那里人少点,没有监控,偶尔就会有小情侣进去约会,也有学生去抽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