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拜别亭离开时,禁军开道,皇帝御辇先行,百官依次而离开,沈念扶棺在最后。临行前,皇帝把拜别亭内石桌上的暖炉给了沈念,还嘱咐他好生照看身体,等家世忙完再入朝拜见。
沈念身边的副将文溪打马上前低声喊了声少将军,他们这些同沈念亲厚之人是不大习惯称呼沈念为小侯爷的。
沈念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,他让人收起暖炉,道:“先把父亲葬了再说。”
皇帝今日这一手让他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,很多事都需要从长计较。再者,虽说人死如灯灭,可在沈念心中,天大的事都没有沈奕的身后事重要。
御辇之中皇帝神色冷淡,他身上盖着暖毯,手里握着小巧精致的暖炉,闭目休神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御辇停动,辇帘开,阮吉庆谄媚道:“皇上,已到京门。”
到了京门,文武百官也该分别了,只是这事还得需要皇帝开口。齐君慕语气略带几分冷淡:“这天寒地冻的,让他们都各回各家。”
阮吉庆忙应下,刚准备离开,齐君慕又道:“等下,让瑾亲王过来。”
阮吉庆等了一下,看齐君慕没有别的吩咐了,他便去后面传旨去了。
齐君灼骑马很快就出现,齐君慕看他穿的有些单薄,脸色又红的厉害,有心想让他坐辇上,转念想到他那古板的性子又作罢。
回到宫里,齐君慕招呼齐君灼坐在榻上喝热茶。他这榻前烧着银炭,不多久人就暖和起来了。
皇帝望着眉眼严肃的齐君灼有些无奈道:“我让你来宫里喝茶,你这表情看着像是来受罪的。”
齐君灼立刻站起身:“皇兄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