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有什么危险。”齐君慕淡淡道:“父皇独身前来都不怕,朕怕什么?何况今日朕身边还有镇北侯呢。”
阮吉庆看了沈念一眼,他垂眼笑道:“皇上说的是,是奴才嘴笨。”
齐君慕道:“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吧,朕同镇北侯上去看看。”
阮吉庆心里是有些担心的,却并不敢说反对的话。
在齐君慕和沈念推门而入后,阮吉庆眼里浮起一丝忧心。他觉得皇帝对沈念似乎太过宽容了,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。
皇帝这人看起来冷情冷心的,但对一个人好的时候,想的是十分周到,脾气又好,很能包容。
当初对皇后温婉就是如此,皇后偶然在皇帝跟前使点小性子,为家人求取些好处,只要是不那么过分的,皇帝基本上都会同意。
温婉想要的东西,没有得不到的。
即便是现在皇帝因为一些事想开了,对皇后不看在眼里。但阮吉庆觉得骨子里,他还是个相当温和的人。
就好比对沈念,拿沈念同皇后相比是有点不合适,但情况却是一样的。
阮吉庆常年跟在皇帝身边,本来是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人。
皇帝想要沈念手里的兵权这是毋庸置疑的,对沈念宠着些也在情理。可现在这苗头明显不对,宠的有点过剩了。
阮吉庆在心里忍不住怀疑,皇帝是不是根本没打算给沈念留退路。
若以后沈念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,那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?
阮吉庆想这些想的心底发寒,他对沈念的印象还不错,只希望镇北侯能早日看清事实,能留一条命最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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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吉庆思绪连篇时,齐君慕已经踏上了木阶,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。
齐君慕抬头望着楼阁的顶端,一层一层的台阶,好像没有个尽头,离自己十分遥远。
说起来,他两辈子都没登过这楼阁,要不是今日沈念突然提起这个,他都把这阁楼给忘在脑后了。在很多人眼中,宫中阁楼就是景帝荒唐行径的证据之一,挨得近了,似乎就会成为同景帝一样荒唐不堪之人。
齐君慕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爬这阁楼,主要是上辈子他一心扑在大齐的朝事上,对外想扩展大齐版图护佑百姓安康,对内想保持吏治清明,使老百姓安居乐业。
还想着要通过这些博取个好名声,每天因为各种折子睡觉的时间都很短,哪里有时间爬这个。
现在齐君慕觉得沈念的提议还是很不错的,爬爬楼阁,放松放松心情,登高望远一番,若是心中有什么诗意,也可以趁机抒发一番。
这阁楼能修建成现在规模,与景帝的强硬态度脱不开关系。据说当时工部尚书说了句修建这样的楼阁是非常不现实的,景帝二话没说就把他给革职,当场召见工部所有官员,问谁能建这阁楼,这工部尚书就给谁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