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叶妙膝盖受伤,体育委员还专门来看过叶妙。
这个个子高高皮肤黝黑的男生脸上表情歉疚:“不好意思啊,叶妙。早知道这样,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参加运动会。”
叶妙大度的挥挥手:“只是意外罢了,你别放在心上啦。”
体育委员离开之后,叶妙才放下自己的伪装,膝盖的伤口还是挺疼,她不停地嘶嘶抽着冷气。
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?
第二天的运动会叶妙没有来参加,她在家里休养生息。
现在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,她膝盖上的伤也好得比较快一点了。
运动会结束后便是周末,她又在家待了两天。
这两天每天陆时屿都会来看她,带她去校医室换药。
叶妙还有些不好意思,她没法走路,要是被陆时屿一路背着去学校,被班上的同学看见了,该有多尴尬啊。
不过陆时屿似乎考虑得很完善,他来的时候骑了一辆自行车来。
叶妙总看这辆自行车有点眼熟,陆时屿淡淡笑道:“这是冯越借给我的。”
叶妙几乎一想就明白冯越打的什么主意了,不过又是想把她和陆时屿给凑一块。
原本她还奇怪,按照冯越对她的关心,在得知她受伤后应该会来看她的。
但现实却是,他一次也没来。
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。
陆时屿把她背下楼,之后再载着她去学校。
在现实生活中,叶妙常常也能在校园里看见女生坐在男生自行车后座,两人脸上都挂着明媚的笑容。
她也曾经羡慕过,但她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去谈一场恋爱。
生活中最重要的是物质基础,她要努力去做各种兼职,才能把自己养活。
而现在,叶妙坐在陆时屿骑的自行车后座上,心里渐渐被莫名的情绪填满。
她在现实生活中向往的一切,都在这里得到了另类的满足。
叶妙在家把伤口保护得很好,周一去上学时,膝盖已经结起了淡淡的伤疤,不刻意去触碰,伤口已经不会疼了。
早晨仍然是陆时屿来她家楼下把她接去学校的,叶妙有些过意不去。
他们家本来就在两个相反的方向,他过来也得花不少时间。
而且,作为深度恋床症患者,叶妙觉得每天早晨要她多早起一秒都是要她的命。
陆时屿专门来接她,是得早起多长时间啊。
她坐在自行车后座,手虚揽着他的腰,风把她的声音吹散,仍有余音跑进了陆时屿的耳朵:“你以后不用来接我了,我自己可以去上学的。”
陆时屿握住车龙头的手一僵,并没有说什么。
陆时屿没有回答,叶妙便以为没有听见。
之后又想想,自己坐在他自行车后座,又说着这样的话,好像有点转脸不认人。于是她也不再开口。
两人是一起去到班上的,班上的同学已经来了一大半,看见他们进来,先是教室里一片沉默,而后响起悉悉索索小声说话的声音。
体育委员一看到叶妙来了,特别高兴就迎了上来,声音也是十分激动:“叶妙,我们可算为你讨回公道了。”
叶妙有些不解:“什么公道?”
冯越一脸激动插话进来:“叶妙,你可不知道,当时有多激动人心,把你撞倒那个女生是八班的。那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了,是两个班的对峙!”
叶妙更疑惑了,看着围在自己身旁的几个人,问:“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啊?”
通过冯越之口,叶妙总算弄清楚了。
原来陆时屿说的是真的,他真的去找了裁判。
但这件事也一如叶妙想象之中那般,很难判到底是谁的错。
陆时屿却不肯放弃,他去找了当时一起跑步的女生,问她们是否看见了第三名故意撞倒她。
一些人不愿意参与到他们之间的争斗中来,都说没看见。
陆时屿却丝毫没有泄气,致力于去找目击证人。
看到她被故意撞倒的人越多,还原事情真相的证据就更牢固。
后来体育委员得知陆时屿的行动之后,又参与了进来。
最后一天的运动会,他们都是在做这件事,最后终于找到三个目击证人,说愿意帮他们去裁判那说明真相。
这件事给八班的人知道,第三名是他们班上的学生,他们也不愿意被动挨打。
两个班的人最后在裁判那里还发生了不小的争执。
说到这,冯越的表情十分激动:“你是不知道八班那个班长有多可恶,一个劲地说我们没安好心诬陷他们。不过,陆时屿可真给力,啪啪啪就把那个八婆给打倒了,别误会,我说的啪啪啪是用语言打脸!”
叶妙想,要是冯越以后找不到工作,去说书也能挣不少钱。看他现在眉飞色舞,表情生动,再配上丰富的动作语言,几乎是再现了当时的场景。
在冯越的描述中,陆时屿几乎成了那个舌战群儒的诸葛亮,叶妙从他的语气中,已经听出了冯越现在对陆时屿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。
虽然,叶妙也没有得到一个女生八百米的好成绩奖励,因为她摔倒了,没有冲向终点线是事实。
但裁判也取消了第三名的成绩,并收回了对她的奖励。
最后,冯越做下了结束语:“叶妙,这可都是因为你,我们才这么用心的。”
虽然冯越用语夸张,但叶妙也从中得知了,他们这一周末到底在忙些什么。
她本来以为翻身无望了,这么久的训练就算白费的。
她自己都放弃了,却还有人没有放弃她,仍然在为给她讨回一个公平而忙碌奔波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她说得十分诚挚,还弯下腰朝几人鞠了一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