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七,老七!”
我叫方即云啊。
“你中毒了!”
我只想吃了他,结果他卡着我脑袋,压着我的膝盖,还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。
“你中了奇毒‘人肉香’。中毒者先神志不清,后冷热交替、五感突变,你会变得想吃人,会觉得人肉闻着像鸡肉那么香。你闭气比我久,本能压制这毒,可你为我运功逼毒,我没事,你先毒发了。”
可是人肉本来就很香啊。
他抱着我头,他逼我看他那双充满冰渣子的眼。
“你看着我,我是李藏风!是你亲手救回来的李藏风!”
他叫李藏风?
他怒道:“你是老七!别人可以疯,你怎能?”
我疯什么?
他死命摇着我:“你做了一辈子的人,如今倒忘了自己是人?”
我惊醒,有什么烫的东西从眼里钻出来,我看着食物,我在半惊半疑中感觉他模样变了,他身上显现出一个人的轮廓。
“李藏风就不能吃?”
李藏风点点头。
“可人本来就是食物。”
李藏风拉过我的手,郑重地放在他的胸膛,那地方柔软得毫无限制,我想这太好了,我一抓就能破胸开膛,他却说:“食物只是血肉,人却是血肉含着心跳,你可感觉得到这心跳?你知不知道我活着?”
我手掌下面果然有些热,果然有什么在跳。
那是一大片勃勃生机,以跳动提醒我。它有规律,有力量,又像融了热度在里面,每一下都跳得那么好,我都不忍下手了。
我把头贴在他胸口,他把手放在我腰上,他像把身上的热都传给我,我就听着他的心跳,它动静巨大而无边,占了我的所有,我在世上只剩这心跳。至于冷、热、香味,它们都走了。
李藏风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,我慢慢地说:“我好像不饿了。”
李藏风听到这句才放松了,他之前都紧绷着,像冰窟窿里凿出来的人似的,僵僵硬硬到底。
他似还有些不放心,又问我:“你感觉如何?”
我只说:“我想躺会儿。”
他似乎还记得我后面有伤,就让我趴在他身上,我整个人的重量往上瘫,他好像也无所谓,还帮着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势,让我在他胸口躺的更安稳点。
他的胸口缓和得很,我侧脸躺着,觉得脸颊在上面磨着最是舒服,躺了好久好久,心静人安了,我就睁眼去瞧,瞧他那脸蛋从眉到眼,俊到了无边无际,也好像俊到了我这脑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