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李藏风,我只有最后三天可活。
为了你,我浪费了这么些珍贵的时间与你打,与你叨叨,与你互瞪。
我做的这些,不是要你留手。
是要你拼尽全力,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,学到你该学的东西。
然后杀了我。
我一剑掷出,一把亭亭的剑像告诉穿梭的炮弹一样飞向他胸口,李藏风一个身形翻滚向前,落到了我意料中的位置。
在那儿等着他的不止是空气,还有我。
我掷剑后原地前蹬,落地后一个旋身,足尖缩近咱俩距离。
同时匕首突兀地从袖中刺出,划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弧。
弧度的下落点是他的脖颈。
我这一划直接泛起了他的心理阴影,我瞧见李藏风瞳孔骤缩,像什么东西在他眼眸里爆开,他猛地一个翻身,骨骼发出一阵奇怪的格格响,身子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重新翻折、打开,那匕首最终没能划破他脖颈,却削了几根头发。
细密到眼不可见的青丝,就这么轻飘飘地落了地,像预示着某个神话的无声陨落。
终日剃人头顶的李藏风,终于也有一日被人削了发。
李藏风不言不语,冰雕似的站在那儿看了看那黑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