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下一张脸,怒斥道:“李藏风!”
咬完这三个字我就觉出一阵疼在胸口撞我,疼了半晌我才攒出力气来,我才攒了一点我知道我就就得继续骂。
李藏风脸色一变,这决斗佬刚刚还摆了一张臭脸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,如今倒是一动不动地看我,雷电般的怒叱止息在此刻,他的目光只剩了沉痛。
“先别说话,我帮你疗伤。”
这台词听的很熟啊,老八死前好像说过。
那我也得说一句,你让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的?
死前不说完台词这种老土梗,比跳崖之后得到绝世神功还老一百倍。
而且还会急死观众,恨死当事人,比如我这个唯一的观众和唯二的当事人。
他想把手按在我伤口上,我身子一躲,冷眼看他。
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
“你想决斗就决斗,想不杀就不杀?你认为这世间一切都会如你所愿?”
他想攥着我的脉传一些功,我再是一扭,把手腕从他手中挣出来。
“你我的决斗已经结束,我剩下的时间已不多,你若还想对叽叽歪歪,不妨现在就滚!”
我中气十足地骂他,我怀揣着十万怒火砸在他头上,反正我是个快死的方即云,我什么也不怕,我想骂完我才能多点痛快。
结果骂完我就痛得很快了,因为骂的太大声牵动了胸口,我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,身上冷的一打颤,像秋天和冬天携手而来砸了我个十万秋霜冰雹。冷的我紧闭双眼,咬紧牙关,一口银牙格格作响,心中浮出一种对温暖的强烈向往。
要是能躲到某个人的怀里最好了,加条大花被儿,揣个暖手宝就更好了。
立马有一层暖和的布裹在了我身上,我的哆嗦止了,又有一只手掰开了我覆在胸口的手,它点了穴道止血,听得哗啦一声,吓得我又抖了一抖,睁眼一看。
是李藏风。
当然了,除了他还能有谁?
李藏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,也不说话,只把胸口的布料撕了,露出里面的伤口。他从自己的胸口处掏出了几条上好的丝帕,一瓶金疮药,再加上一瓶药酒。
这胸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?
他像个小叮当从异次元口袋掏东西,一件一件看得我目瞪口呆。
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胸大能容四海?
这人也不理我的震惊,只在丝帕上洒了点药酒,又加了金疮药,合成一团,压在了我这血淋漓的伤口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