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三老四老六,老九老十老十一。
老七和这几个关系一般般,但是老薛和他们的关系可不一样。这六个都是他的后辈,每个人都被他教过带过,表面上说是后辈,其实相当于是半个学生了。
现在他的后辈兼学生,有一大半被李藏风给干掉了。
相当于种树种了十年,等到最后一天要收获了,结果你发现果子都被人摘了,踩烂了,凶手还把果汁都溅到你脸上了。
那你说他能不恨吗?
这样的深仇大恨,根本没有任何劝和的可能性,我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。
李藏风也知道,他只看了我一眼,我从那眼里看出了一句话。
他要杀我是理所当然,只要他不动你,你就不必动,在旁边看着就是。
我皱着眉头,感觉这一茬是不好对付了。
前同事的人品是真不错,这个时候还能念着恩情,说明老七没有看错人。
但现朋友也不能忽视了,他走到悬崖边上还不是因为我?难道我要在这一刻不选他选别人?
遇到选择困难症的时候,我认为正确答案就是不选。
我可以不动老薛,其他人我必须动一动。
比如那宝灯山的“日夜双煞”,闻光像一个刚从热带地区穿过来的土著,他脸如棕榈,身似群山,面目深邃得像混了异域血统,笑起来倒像是一道光的。不同于他,那勾夜是个身材瘦小的男子,他五官平,神情阴,皮肤白如墓中人,一看就像个越脊走梁的夜贼。
这一光一夜从登场起就在看我,大概是想让我脖子上的人头挪挪位。
还有那“绮楼玉殿”的“三神将”:魏朝山、宋朝江、元朝花。
三个人都是名堂响亮,气质迥异。
魏朝山长相大气,宋朝江身形粗犷,元朝花人如其名,长得就像一朵儿花似的,你把他往人群里一丢他就是里面最亮眼的,只是可惜,这人的眼神不对,看着很邪,他还总瞅我,我就更不爽。
三人看了看我,魏朝山先开了口,说话的对象是薛灵灭。
“薛灵灭,这李藏风屡屡得手,说不定就是老七给他做了内应。我知道你这个人爱念旧情,这不是什么坏品质。可今时非往日,人家或许早就忘了你。”
老薛说:“魏先生,老七的记性是最好的,他连你都记得呢。”
这小嘴和抹了蜜似的,是给人的伤口上洒过期的糖浆啊。
魏朝山脸黑了,不说了,那宋朝江却讥诮着说:“薛灵灭,这李藏风刚刚扛着老七走,可见他们关系匪浅。你若不对老七动手,只怕等他调息好,一会儿要和李藏风联手对付你呢。”
老薛说:“宋先生,您高估老七的学识了,他都不知道联手两个字怎么写。”
宋朝江脸上一白,正欲发作,却被元朝花拉下,这“三朝神将”里排最末的人问了一句。
“你可以不动老七,但我们得动他。”
老薛说:“元先生,您的决定完全自由。只是等我杀了李藏风,我得算一算这笔账,算账的结果可能就是我得杀了您,希望您到时候不要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