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路保重,方鲫鱼。”
“药草你都可以拿走,方鲫鱼。”
“不必感谢我这么做,方鲫鱼。”
“同是崖底欠债人,债人与债人之间就该互相照应,方鲫鱼。”
……
大哥你可闭嘴吧。
他之前就叫错过,可我昨天已经把他教会了,他都在我面前字正腔圆地念了十遍方即云,那我以为这个叫错名字的梗就算过去了。没想到我之前被他带歪,给他吼了一路的“方鲫鱼”,这名字已深深刻入他脑袋,就算把他的脑子重新打开,把里面的弯弯绕绕理一遍,他还是会冷不丁给我蹿出一声“方鲫鱼”。
我唯一能做的,就是别再被他给洗脑了。
姓方的,你得记住自己是谁。
你叫方鲫鱼!你从来就不是方即云!
对的,没错。我方鲫鱼才没有被他给洗脑,我现在可以出去了。
好言好语地告别了老焦,收拾完行囊,我就昂首挺胸地走出去了,一路上觉得步伐特别规整,空气格外清新,我觉得身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,情况当真是完美极了。
一出门我就发现罗鬼才在等我,她看上去也有一堆话想和我说。那我就等着她了。
“老焦和你的对话,其实我在外面都听到了。”
我说:“他快人快语,也算是个优点。”
她说:“他说对了一点,你这次出去其实风险不小,你身上的情况我只观察了半个月,我还是觉得不够。你可以呆的更久一点,晚一点再去找梁挽。”
我摇头:“我这条命,经得起重伤、奇毒、掉崖三个大灾,那就说明收走它的时候还没到。你不必担心我。”
罗鬼才道:“自己的命才是最要紧的。倘若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,你可以抛下梁挽,自己回来。”
我笑了笑:“这可不行。”
“什么不行?”
“倘若那梁挽真如你所说,是个大大的善人,我还是宁愿拼命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我心中一冷,像某种熟悉的寒冷侵袭上来。
所以我得说话,用话把自己的心给暖起来。
“我曾见过一个人在我面前睡着,现在我还会偶尔梦到他。倘若这次出去,我一遇困难就逃,我的命是可以保住,心却活不好。我的人也只会如行尸走肉一般。”
罗鬼才目光复杂地看了我许久,忽的问道:“那我之前的医嘱,你可还记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