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俩不是已经闹翻了吗?
他不是都被我雷飞了吗?
不对,这事儿太不对了。
我在原地来回踱步,把那截手帕牢牢攥在手心,思绪左摇右摆,逻辑上下翻飞,使我想出了一个无比可怕、异常尖锐的可能。
他和我闹了一通后,应该仍是疑心不减,于是悄悄跟着我,趁梁挽出门,他就跑到我床头,本意是想寻找证据,查出我和梁挽的身份,没想到意外撞见我发病。
他看着我发病的样子就想起了密室里我发病的样子,他瞧着我在床上滚似乎瞧见了当年我在他身上滚,他心里的酸楚在一寸寸地咬他的肉,啃他的心。
然后他鼻头一痒。
过敏性鼻炎发作了。
接下来的事就十分顺理成章了。
他拿出了鼻炎战神的一方御用丝帕,擦去了脸上的鼻涕。
他擦着擦着,发现我马上就要醒来,于是他为了毁灭证据、保留逼格。
只能把御用丝帕留在了御用犯罪现场,迅速地塞到了御用枕头的底下。
完美的推理!
竟没有一点点漏洞!
我上次见这丝帕时,就是他拿出来擦去鼻炎痕迹的时候,我就算是再不愿意承认,也必须承认他的苦、他的痛,以及这些苦痛对他造成的生理影响。
可是再仔细想想,这个情形还是有点不对劲,
李藏风是个讲文明的决斗佬。
就算时间上来不及,就算他要丢弃丝帕,他完全可以头顶手帕,一边顶涕一边飞走,他就算脏了自己的头顶,也不能把沾了生理液体的丝帕往我枕头底下塞啊,
公然违反垃圾分类!趁人之不塞垃圾?这等无耻之事他怎做的出来!?
等一下。
难道在他眼里,我这个人形垃圾和他的手帕垃圾是同一分类的?
他莫非是通过丢弃手帕这种行为,来表达对我的不满与鄙视?
过分了,这个真的过分了。
我受伤了,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巨型打击,我需要梁挽给我加饭加菜,我需要把眼影盘这只小肥鸟的头顶撸秃了才能好起来。
我狠狠地摸了一把眼影盘,摸得它都叽叽喳喳地叫喊抗议了,这时梁挽回来了,他果然是带了好几壶的好酒。
但他却没那兴趣去做饭了,我都还没喝上酒,他自己先喝起来了。
我看着他拉了个小板凳,往院子里一坐,喝了一杯又一杯,把自己灌了一次又一次,我就在想,别人来个酒驾,他也来个酒驾,他嘴上开车开得响当当,可都是动物世界的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