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男人拿起一件衣,上下打量,左右摸试,估测尺寸,狠狠嗅了一番,他似乎想用一个装饰性的鼻子,去记一种虚无缥缈的男人味。
你以为他记的是荷尔蒙?
你认为他在闻个信息素?
不,他是在记对手的味道。
从此以后,只要我身上的味道不变,只要他的鼻炎不犯,不管我用了什么样的易容粉,他只要一闻,他就认得出我是谁。
一定是这样了。
绝对是这种画风了!
谁想歪谁负责被叉出去自打二十大板。
这一夜我睡下,眼影盘就睡在李藏风的小手帕上,我现在发现了它的一个本事,每次我要发病,它就吵得特别厉害,似找到了某种规律与预兆。
但这一整夜,眼影盘睡得安安稳稳,再没有在耳边叽叽喳喳,我也一夜无梦,在床上睡得四丫八叉。
第二日起来,我和梁挽照样去摆摊,却听见街市上人声沸腾,另外一条街上似有什么大动静,我和梁挽对视了一眼,放下了摊贩,先去看了这回热闹。
却不想这一看,就看出了天大的门道。
一队衙役押着一个囚车,囚车顶部卡着一个人的头,这个人的身子则困在下面的木笼里,很经典的游街大法。
梁挽看着那囚车里的人,一下愣住,身上整个都不动了。
我还未来得及问他,一旁的小乞丐们先喊起来,先拍起手,一个个欢欢乐乐地如逢年过节似的。
“这是恶贼梁挽!我在通缉令上瞧见过的!”
我定睛一看,那囚车上是个铁塔般的猛汉,脸上左一道疤右一道痕,好似脸上打了个大叉,和那通缉令上的一模一样。
梁挽身上一震,脸色青白道:“怎会是他!?”
我疑道:“他到底是谁?”
梁挽道:“他叫朱三朝,从前曾受过我一些恩惠。他们曾把他误认为我,如今便以他的画像作我的通缉像。可他在事发之前就已远去西域,连我也不知他究竟在哪个城邦落了脚。”
我大惊:“他怎会出现在这里?他们是真的把这人当做了你?”
梁挽只恨声道:“是我连累了他。”
我拉住他:“你等等,这事儿不对,你轻功超绝,他的武功怎比得上你?他们总不会全凭相貌抓人的吧?”
梁挽道:“这梅州城的衙役又不是京城的捕快,他们只要交差就行,哪管人犯是真是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