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一出手算是把注意力给引足了。刚刚还无人注意的角落立刻成了众多目光交汇之地,但这时我已经转移到了楼下,借着人流走了出去,朝着另一个隐蔽点——四散的摊贩那边走去。
梁挽见状,正提气欲飞,场内忽的异变突起。
刚刚墙角下灰灰绰绰地无人,如今却有了两道颜色两道影,一个身着青衣,一个身着白衣,一青一白的两人向着梁挽抬抬手,给的不是招呼,自是二十根银针、二十根青针!
这还了得?这怎么挡得住!?
梁挽只有一个人,他还得搀扶着一个受了伤的朱三朝。
即便他是速度领域的至高神,他也不可能在护住朱三朝的时候,还挡得下这足足四十根针。
可下一行就把我打脸了。
梁挽忽的从朱三朝的身下钻出,一个低身脱了外袍,足跟一蹬,却是再度化作一阵清风残影,这阵风几乎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围着朱三朝绕了一圈,那飞天席地而来的针就尽数没入风中。
听着玄之又玄,但把镜头放大,把动作给一帧一帧拆解开来,我可以看到——梁挽是拿着这外袍一卷,二收,三往背后那么一兜,把什么银针青针都轻轻松松地卷入了袖子、收入了衣领,再在背后彻底兜住。
这些个轻巧狠辣的武器,却被更为轻巧的动作所化解,被速度裹挟、被内力消磨了冲劲,最后被彻底包裹在了柔软布料之下。
这是何等功夫?
神了啊梁挽。
我忽然躲在这个小摊背后不想动了,有一种想看他继续表演的冲动。
结果我马上就后悔了,我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。
因为梁挽在表演完现场绕圈、现场脱袍、现场接灯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以后,忽然顿住了。
他像是整个人被凝固到了这一刻,肢体动作不自然地僵硬在空中,连脸上的表情都从原本的淡定自若成了不知如何收束的惊骇与疑惑。
因为他的背后有一道红。
大片血晕出来的红,刀锋上闪烁的红。
刀锋的另一边,握着的是朱三朝的手。
他刚刚就从腰间的位置摸了一摸,摸出一把刀,摸向了梁挽的背后。
梁挽转过头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你……”
朱三朝面色不变,语气凄惨道:“是他们逼我出手,是他们说只有我出手,才能伤的了你。”
梁挽惨白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份笑:“你也是他们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