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金仙河畔我被焦寿光带来的一个手下使诈偷袭,李藏风一直端坐在板凳上,表面没反应,心里却记下了,我一下河,他把别人赶跑,唯独把这个人给干掉了。
当时我心里还有点疙瘩,现在是完全没有了。
我看见梁挽被人偷袭时就完全明白了他的心情,甚至想为他点个赞,把他那根永远在摩擦起火的大拇指给掰暖和了。
梁挽见我如此,只能叹息。
只是他的叹息声还未走完,我就把眼扫向了周围。
以囚车为中心,倒了七零八片的几个捕快衙役,这些人暂时醒不来,他们不是障碍。
原本喜欢看热闹的群众,这时也知道看热闹是得看出毛病来的,于是也纷纷走散,关门的关门,关窗的关窗,他们也不是问题。
但是有几个人,他们就是大大的问题和障碍了。
刚刚那个甩出飞刀的两个平头百姓,那个she袖中箭的茶客,还有那墙角下的一青一白两道影子。
他们是不偷袭了,但他们趁着我们说话的位置,全围过来了。
而且不是一般的傻乎乎的围成一条线的围法,而是守住了几个关键出入口,这样我和梁挽无论往哪个地儿逃,他们都乐意。
他们为啥乐意?
因为我带着梁挽,我跑不快,我也躲不快,我在天上反而没有地上自在。
我若用轻功带着他往上飞,半空中没有任何着力点,一旦遇到什么事儿,一来没法及时转身,二来没法及时落地。
所以我们一旦往上飞,他们的袖箭飞刀以及针又可以往我们身上招呼了。
所以我才不飞。
我把这几个人打傻了再飞。
我等梁挽的伤口止住血了我再飞。
他们要是不过来,我干脆先让梁挽挨着囚车坐下,先给他处理伤口,囚车是一个好的障碍物,也是一个好的掩护物,要不是因为梁挽一定会拦我,我都想把朱三朝这个狗贼立在囚车前当靶子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不紧不慢急死你,不咸不淡辣死你,这句名言我刚想出来的,特别适合这种僵持的场合。
僵持了一会儿,许是他们耐心用尽,也许是他们觉得我这个人莫名其妙的,这几个人就过来了。
我随便抬眼一看。
那两个使飞刀的平头百姓,其实蛮年轻清秀的,但他俩偏偏顶两个斗笠,斗笠还特别扁,乍一看像个飞碟,这个造型就特别毁人美貌。这俩人还长得挺像,那为了方便我区分,我决定叫他们小飞碟帽和大飞碟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