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疑道:“为何不必?”
梁挽面容极白,眼却极黑,瞳孔深沉如夜,白和黑的对比这一刻在他身上达到了极致,以至于我仿佛瞧不见他的慈、他的悲悯,只瞧见一股股躁动不安,在他的眼瞳里流淌充斥。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,我从未在梁挽身上看见过。
“我有事需要处理,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。”
封青衫忽的厉声道:“你可是想去寻血衣侯?”
梁挽没说话,李藏风提醒道:“三魔没有回去复命,他必定会加强戒备。到时你要杀的人就不止他一个,而是许多个。”
梁挽淡淡道:“我只是有些问题要问他。”
我问了:“你以为这人还会去见你?他还能让你在他跟前问话?”
封青衫也沉声道:“一旦你们动起手来,你要么被杀、被擒,要么你杀光他的手下拼杀得尸山血海,你杀的人里面或许不止是恶贯满盈的人,也会有一般的家丁、庄仆,到时你这头上的通缉令便坐实了,再也去不掉了。这莫非是你想看见的未来?”
梁挽的笑意难得带了悲凉:“可我什么都不做,就会有未来么?”
封青衫道:“你只需等,等我去查清真相,倘若我能把这血衣侯绳之以法,你便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。你可以清清白白地活这一世,连你朋友的份儿一起活下去。”
梁挽本似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,听到这话时眼睛稍微闪烁了一下,再看向封青衫时便问:“这是你对我说的话,还是捕头对通缉犯说的话?”
封青衫毫不犹豫道:“都是。”
“都是?”
“这三人偷袭我时,若非你替我挡了一记,只怕我也很难站在这里同你说话。因此姓封的这里劝姓梁的朋友一句,且等一等,让我去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