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:“我给你个理由,你就接受?”
李藏风:“得是你自己的真心,不能是别人逼迫,不能是你另有苦衷!”
他看向梁挽和阿渡,眼里的怀疑依稀可见。
可阿渡和梁挽只怕更想问我,因为我俩的戏一开场,惊住的却是他们。
尤其是阿渡,这回他是张着嘴却不知往哪儿摆,还有我的老母亲,他这两个漂亮眼珠子瞪到现在就没消停过。
我叹了口气,我看向李藏风道:“因为你为人向来果断,可是在这件事上,你犹豫了太久,这不像平时的你。”
李藏风眉间紧拧:“你认为我不够诚心?”
我道:“我倒没怀疑过你的诚心,只是你若磨磨蹭蹭,说明你没准备好。既然没有,就得我自己下个决断。长痛不如短痛,你说不是么?”
不等李藏风变色,我迅速地,果断地,把自己的手抽开。
抽开一瞬间,我感觉到某个人的手心瞬间变凉、变软。
仿佛坚硬无比的十指似野兽被拔去了利爪,只剩下软而冷的皮肉。
我看向李藏风,轻轻一笑道:“你瞧,握手也好放手也罢,都很容易。”
李藏风没有说话。但他面上数度变幻,最后都凝成了同一种灰灰蒙蒙的厚重颜色。身上却半点不动,像一张无形大网当头扑来。
“我以为你刚刚对我出手,自由挥放杀性,是因为已经放下了包袱?”
他张了张唇,眉间一厉,话锋陡然一转。
“可是我不觉得,你还能放得下我。”
字句如金,似一身钢筋铁骨困于三寸,也要在三寸之间绽放光华,绝不失了本色。
他硬的很,我却软软地笑了笑,道:“是吗?”
李藏风深吸了口气,目光凌厉道:“你若连朋友都不愿再与我做,就是想断个彻底……可时至今日,我……不觉得你能做到。倘若你一定要如此,只能证明你另有事瞒我!”
我抬头看他,一字一句道:“李藏风,你也太贪了。”
李藏风道:“问个明白,如何是贪?”
我淡笑道:“要做情人的人,怎能继续去做朋友?”
……
……
这回是梁挽先失了声:“情人!?”
李藏风当场愣住。
阿渡似明白了什么。
而梁挽,他倒是受了刺激似的,一双眼在我俩之间来回看,好像他主动听到我说这两个字,他就不能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