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藏风有吗?
我想是有的。
你别看他紧张僵硬,他进了房间里,第一件事就是观察环境、地形,再就是仔细去看动作片。
帐下帷帐一层层荡,红烛高燃营一种气氛。蜡油一滴滴顺着蜡烛落,似殷红血点顺细长脖颈往下流,妖有三分媚就占了七分。
我是移不开眼,我知道李藏风也移不开。
这纱帐实属朦胧,起伏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波浪,几种颜色如油画色块般在我眼前晕开。首先是雪白,它层层块块地侵染了一种小麦色,接着青丝,它混淆与覆盖了几块肌肉的形状。
所以光线朦胧下,我仿佛瞧见两条蟒蛇在头咬尾,尾咬头,一条盘俯在另外一条的头上。它们该柔的时候便软着,刚硬时每一分每一寸都是铁骨与钢筋。
这老板挑的,果真是两条好蛇啊。
若太软,就显得像百合而不是耽美。
若太硬,那就更像是比利大战比利,效果如何只有王知道。
唯有这样软硬结合,刚柔并济,我才能看不腻,李藏风才能看的不当场吐出来。
有合格的蛇,我们也得做合格的人。
但李藏风大概是不想合格了,他想拿满分。
刚开始他是疑惑的。
像一张白纸被人揉成一团,丢进了水彩颜料桶里,他理所当然地毁被颜色迷了眼和心窍,他是该疑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