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若嫌我,那顶要紧,那就是我瞎了,我找错人了,我得找个地方自己哭去了。
所以我和李藏风开诚布公地说了。
“你要是想每次干正事儿前,都要找个顶顶干净的地方,把我也洗的干干净净才做,那不就是嫌我不干净?”
李藏风似乎想说什么,但我先扬手打断他,指着自己说:“我就这个味儿,我不臭也不油,我寻常就这样,你若闻不惯,何必假装习惯?你不累我也会累。”
李藏风断然否认:“你误会了。”
“我误会什么?”
李藏风正色道:“你的每一个面目我都记得,我都喜欢。我刚刚说的那些沐浴,漱口、修甲、换衣,不是在说你,是在说我自己。”
……
……
哦。
那打扰了,我告辞了。
我一脸窘迫地想转身逃跑,想了想,似乎没什么地方适合逃跑的,那就还是回过头来看着他,问:“你做这么多步骤干什么?”
李藏风听了问题,这就去盯自己的两手了。
他神情严肃,目光警惕,好像这手指甲缝里藏了几吨的细菌,手掌心忽然间长了一亩的大蘑菇,好像他得把手全割了才干净。
“这些天舟车劳顿,我并未好好洗漱过,实在过于邋遢。”
……你要是算脏,那我岂不大型真菌培养基地?
“自上次与薛灵灭一战,我就未曾修过发,委实不堪入目。”
……你头上一丝头皮屑都找不着,你嫌平刘海不够可爱啊?
我忍不住杠了:“你在我眼里就很好,不需要这些繁琐步骤。”
李藏风固执道:“我认为需要。”
“我认为不需要。”
李藏风固执道:“我还是认为需要。”
……你是复读机还是我是复读机?你连复读机的人设都和我抢?
我无奈了:“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清理?直接上不就好了?”
李藏风别过头,脸上同时列了“我不想答”和“我没听见”两种程度的淡漠。
但在我的眼神催促下,动作鼓励下,以及距离拉近下,他酝酿又积攒,他憋着又憋着,他憋不住了,他眼神柔软地开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