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轻轻松松、寻寻常常,仿佛昨晚激烈的肉搏都是在厨房刮鱼的鳞片。
梁挽接着道:“那么房间里闻着一股虎狼之药的味儿,是怎么回事?”
我笑容一僵,他怎么对这种东西这么熟悉!?这药味儿他难道每天都闻吗!?
梁挽又问我:“那墙壁上有你们的手掌印子,刚刚我摸你的手的时候,你的指甲缝里也有些墙上的粉末,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……你这观察力到底是哪儿练出来的!?你咋的一进门就戳我心啊老母!?
梁挽面容苦涩道:“地板上的血迹,碎掉的茶壶,以及碎掉的衣服,没有清理过的浴桶……小方……接下来是你自己说,还是我帮着你说呢?”
我头皮一麻,迅速地看向李藏风。
李藏风这时已停止了捣药,他谁也不看,他就看着我,那目光灼灼如火,五官明亮闪烁,他分明也是想说话的。
但他不能说,这个时候他尤其不能开口。
我用坚定的目光看向他,似乎在传递着我能搞定一切这句话。
梁挽见我无声息地与李藏风眼神交流,叹了口气,道:“我问过小厮了……昨晚的动静,还有李藏风去要过的药……都这个时候了……你还要瞒我么?”
阿渡认认真真地听着,这时也插上一句,道:“从那个房间到这个房间,他这一路上都很担心你。”
说完他想了想,补充了一句。
“我倒不是担心你,也不是担心李藏风,但是你今日要是说不清楚,我今晚得想一晚上,睡不好的。”
这龟孙子难得一副服软的口气,他能说出这样的话,想必心里也是担心的,怕自己配错了鸳鸯,撮合成了一对怨侣。
梁挽这时问我,一字一句,语气冷凝道:“李藏风,是不是对你用强了!?”
他的话从未如此冷厉,仿佛微笑已成泡影,杀机就在眼前。
阿渡的吃瓜表情已退去,凝重取代了他的皮和他的懒,他看着也是认真了。
而李藏风还握着药杵,没有移动也没说话,只是一动不动地看我,似乎随时准备好替我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