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并不疾言厉色,只是一句加一句的效果颇为有效,血衣侯的笑容都淡了几分,只指着这箱子道:“这贼汉子杀害掌门人的恶行有目共睹,封捕头何必替他出头?”
他一开口,场中立刻有人搭腔了。
那海潮帮的林唤海是个虬髯莽汉,一拍桌子嚷嚷道:“”你是天下七大名捕之一,怎么竟躲在这箱子里吓唬人?”
还有个东墙会的汉子也在嚷嚷:“你这公家的人怎么跑到咱们绿林中装腔作势?他shā • rén你们管不了,我们还不能管了?”
众口一词,句句指着封青衫。
我觉得这就很令人担心了,结果封青衫道:“他shā • rén不假,我来也不是为了护着他,而是与一桩公案有关。”
我眉头一跳,与梁挽对视一眼,又见那血衣侯问道:“什么公案?”
封青衫冷冷道:“唐摇一家灭门惨案,血衣侯不会没听说过吧?”
血衣侯笑道:“听过,这案子的凶犯至今还逍遥法外,我听说他前几日才被捕头带走,怎么就从捕头手里逃脱了呢?”
他倒打一耙,封青衫只横眉冷笑:“我抓的不仅是他,还有几个去截杀梁挽的杀手,经他们招供,他们是受你雇佣,而且当晚出现在唐摇府邸,不止梁挽一个哪!”
几句话像几道雷一样炸响在这广场中央,众人议论纷纷,我和梁挽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光,感觉这一波是稳了稳了。
那血衣侯只“哦”了一声,面色不变道:“不止梁挽,那还有谁?”
封青衫道:“‘紫阎王’曾紫阎,他也是个流窜多年的逃犯,有人见到他在你的府中出没,唐摇灭门案的现场,也有他惯用武器留下的痕迹。”
血衣侯笑道:“封捕头,您这身份可不同寻常,说话做事得有凭据的,您说那人在我府中出没,证据呢?你说的那几个杀手呢?”
封青衫道:“我带着杀手一路回京,但路上他们被劫了。”
血衣侯道:“所以你没有任何证据?”
封青衫道:“我虽没有,但这个箱子里该呆着的人是有的。”
我一动不动地看着,还没反应过来呢,他忽指着这箱子道:“你出来吧。”
果真,箱子里又走出了一个身形清瘦的汉子,他眉目带忧,脸色显白,像是常年不见天日的一个人,走起路来步履蹒跚,像是被拷打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