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着一脸忧色的梁挽道:“你先走吧,你若在旁观战,只怕会忍不住出手,到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梁挽犹豫道:“可是……”
我知晓他心中忧虑,无所谓地笑道:“不过是让你站得远些,真要有什么万一,你可是我们之间轻功最好的人,还怕赶不过来么?”
几句话就堵了我老母亲的嘴,做大孝子我就是专业的。
然后我就看向了李藏风,这家伙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淡,仿佛天下一切事都不入他的眼。
可我却已看出——他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的姿势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僵直,身躯线条不似平日灵动,角度过于刚硬,旁人不明白,我却眼观心明,这是他在内心紧张,因此酝酿着不知多少九勾十折的脑回路。
于是我接着道:“还记得来之前,我和你说过的话么?”
李藏风目光一紧:“记得,但我不会去做。”
“为何不做?”
“因为你一定会回来,你答应过不会再对我撒谎。”
这家伙竟有股莫名的信心,不知是给我涨自信还是给他自己涨,反正他坚决不忍承认另外一种可能性。但是我得想——我想的是我若死了,曹几何这王八羔子就由李藏风去杀,我即便没死,李藏风也是我的心和我的眼,他得给我盯着这金仙河畔的四面大方。
这地儿可是个天然的埋伏场,我们不能在这儿做活靶子,得散开,如鸟兽般潜伏在幽僻之处,才不会被一锅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