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难道不该去?”
高悠悠无情无绪道:“可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?我本就是和你决斗而来,你救了我,我也只需救活你,然后我就不欠谁了。”
我脸上收束了所有表情,道:“你既是这样冷心狠情的人,那为何你在血衣侯的宴上,会主动去救助那些中毒的侠士?”
高悠悠沉默一会儿继续道:“你的话比我想的要多,是你生来如此,还是李藏风改变了你?”
我:“是我生来如此,但李藏风也的确改变了我。”
高悠悠好像听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似的:“所以你是生来话多,但李藏风叫你变本加厉。“
他若有所悟道:“果然两个不正常的人,在一起只会更不正常,根本不能互相拯救……”
不正常个头,我看全场就你最不正常。
他接着说:“你废话虽多,倒有一句说对——战场不宜久留。”
我还想再叨叨几句,可高悠悠竟也不等我讲完,忽的一把抄起我,直接就使着功力一飞冲天了。
这河岸的冷风是疯了一般扑打我脸颊,气流更是把我的发型吹得瞎几把乱,结果高悠悠还点了好几次树尖儿和树干,硬生生地七拐八弯,把我拐到一处比较安全的河滩了。
他就这样暂时远离战场,把我放地上开始继续传输真气。
你要问我现在是什么感想,那倒是挺简略的。
我现在就想把高悠悠和李藏风一起打包,踹进金仙河畔,再把他捞上来,再踹进去,再捞上来,再踹进去,然后我给河水通个电,我就让他俩不分彼此了。
正遥想着暴打一对决斗佬,我忽觉着身上力气渐足,心口疼痛缓解,全身似泡在温温暖暖的澡堂里,我又发现高悠悠闭目抿唇,怕是输内力输到紧要关头,他是绝对绝对不能动了。
偏偏这么个要紧时刻,这四周的灌木丛里就有动静了。
我心里这就和打鼓比赛似的东一榔头西一锤,你说这么近的距离要有人冲过来,是先打死高悠悠还是先打死我?
结果那人冒出了个头,我心里一惊。
居然是薛灵灭?
他这么快就解了穴道出来了?
薛灵灭看见是我,一路冲到我身边,道:“高悠悠,此地不宜久留,他们马上就要带人来围攻,你把老七交给我!”
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被攥着腕子的我,神情颇为急切,步伐如飞云走步,好像半点都没受伤似的,叫我好生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