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回头,李藏风这尊影子就贴着我站呢,我记得后来的碎银子用完了,他就顺手往我手心一塞,用完了,再塞,没了,还塞,就好像他是我的移动钱包,我是他的移动贝宝。
这么一想咱俩的关系就有点微妙,我这还在心里抗拒当老七呢,他却先一步帮我付账,替我剁手,可我拿什么回报他呢?
实话么?
试过了,过时了。
假话么?
他读心,都读完了。
我百无聊赖地开始啃左手的冰糖葫芦,啃完一口去咬右手的羊肉串,啃着啃着我发现李藏风还在一旁盯凝着我,风吹到他身上仿佛是吹到了一个静止的结界,他眉间安泰、袖间不动,淡然是淡然,只是那眉眼总在恰当的时刻恰当地落在我身上。
那我想了想,我就把冰糖葫芦也摘下一颗,轻轻塞入他掌心。
就好像他把清清凉的碎银子塞在我手心里,我当这是一种等价交换。
李藏风瞧我忽然塞他一颗冰糖葫芦,平淡无波的面孔总算划出一丝波澜,两眼往下一瞅,疑惑皆聚眉眼,他无声地张了张嘴,仿佛在问——这是给我的?
我笑笑:“你尝尝,味道不错的。”
李藏风想了想,颇为为难地看了一眼这玩意儿,硬着头皮啃了一口,神态上像吃中药似的,一口吞下,银牙崩碎,就当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