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却这么狠心,就这样彻底的从他身边逃走了。
裴瑧将苏妧带回了自己宫中,而后提了一把剑,只身去了如贵妃的明粹宫。
自裴瑧踏进明粹宫的那刻起,他所见之人,无一人能存活下来,连同如贵妃在内,全都惨死在裴瑧的剑下。
被人陷害与后妃有染,这罪或许还可轻可重。可刺杀皇妃,血洗明粹宫,这般忤逆残暴的行为,惹得皇帝勃然大怒,派了大内禁军前去擒拿裴瑧。
以裴瑧的身手,虽不敢说能将来人全部解决掉,但要想全身而退,并不是难事,可他却哪里也不肯去,坐在寝殿中,守着苏妧,禁军破宫之时,一瓶毒药了却了此生。
再次睁开眼时,得知回到了过去,裴瑧想也不想便赶来了京口,他不想这一生再错过她一次,他不会允许她再一次从他身边逃走。
再次见到苏妧,裴瑧心里有怨有恨,但更多是将她据为己有的决绝。他要带走她,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,她都只能属于他。她若是乖乖的听他的话,他就对她温柔一点,她若是不听话,再想逃,他必然会不择手段,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。
床榻上睡着的小姑娘呼吸渐渐轻浅起来,裴瑧见她睡熟了,替她放下床帐,转身离开。
候在太后宫外的莫忘见裴瑧出来,忙迎上前:“殿下让奴才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。”
“说。”裴瑧道。
莫忘颔首:“是侯府的三姑娘苏嬿。”
裴瑧没说什么,挺拔的身影不过多时便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。苏妧这一夜睡的时浅时重,做了几个光怪陆离的梦,有些关于前世,有些关于今生,但最多的还是关于裴瑧。
一觉醒来,身子还是有些乏累,但想着现下是在太后宫中,不敢懈怠,早早起来更衣洗漱,往太后跟前伺候去了。
太后如今年岁大了,浅眠觉少,苏妧到时,太后已经起身了,见苏妧来了,告诉她道,钟嬷嬷一大早便派了人去侯府接她的丫鬟去了。
苏妧听说青竹要来了,心里很是高兴。
青竹到行宫时已临近中午,太后有午睡的习惯,见青竹到了,便打发苏妧下去安顿自己的丫鬟。
苏妧领着青竹到了自己住处,青竹从没来过行宫,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,笑着道:“昨个送走了姑娘,原以为再见不到姑娘了,还难过了许久,没想到今个一早行宫的人便来了,我竟然能跟姑娘到京城去享福!”
青竹自小便跟在苏妧身边,她家姑娘在侯府是什么处境她比谁都清楚,得知苏妧要跟太后进京后,青竹又高兴又难过,难过是因为她要跟她家姑娘分开,高兴是知道姑娘以后能跟在太后身边,能进京城,能到宫里去,以她家姑娘的样貌,将来一准能嫁个有权有势的男人,到时候侯府那些磋磨过她家姑娘的人,都得跪在姑娘脚边磕头请安。
苏妧可不如青竹这么乐观,跟太后进宫,是享福还是历劫,这可说不好。
得知能来行宫陪苏妧,已经足够青竹高兴了。可临从侯府走时,青竹又得知了一件更让她高兴的事。
“姑娘,你知不知道,今个早上三姑娘出门的时候,被人破了相了。”青竹兴奋的说道。
苏妧一怔,她打早上起来便跟在太后身边,哪里会听见这些闲话,只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什么叫破了相了?”
“三姑娘的脾气姑娘也知道,昨个你被行宫的人接走后,三姑娘便一直闹脾气,今个一大早又闹着夫人带她来行宫,夫人一贯宠三姑娘,自然答应了,她们两人一大早从侯府出来,路过五芳斋的时候,夫人想买些糕点给贵妃娘娘尝尝,带着三姑娘下了马车,可三姑娘一下车,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支箭,把三姑娘的脸给划破了。”
青竹绘声绘色的说着,好像亲眼见着了一般,还伸手在自己眼下面比划了下:“我听说划了好大一条口子,留了不少血呢,夫人吓得连行宫也不去了,连忙带着三姑娘回府了,我出来的时候,侯府正乱着给三姑娘请大夫呢!”
好邪乎的箭,怎么就那么准的划破了苏嬿的脸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