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妧长出了一口气:“太后叫臣女过去呢!”
苏妧那如释重负的模样自然没逃过裴瑧的眼睛。
“那我晚上再来看你。”伸手轻轻抚过苏妧的下唇,将唇角一点点粥渍拂去,不待苏妧反应过来,裴瑧已经起身离开,方才触摸过她唇的手负在身后的,指腹轻轻摩挲,似是意犹未尽的在回味什么。
裴瑧出去后不久,青竹走了进来,见了苏妧,像是个小耗子一样,畏首畏尾的叫了声姑娘。
虽眼前没有镜子,苏妧看不见此时自己的样子,但被裴瑧捉弄过的耳垂仍热的不行,即便看不见,她也知道,必然红的不像话。
苏妧见青竹想看她又不敢看似的,没好气的瞪了青竹一眼:“还傻站在这干嘛,去帮我打盆凉水来!”
青竹偷笑,扭头出去了,不过一会儿,端了一盆水进来。
苏妧洗了把脸,又用湃过的帕子冰了会耳朵,可她皮肤娇嫩,耳垂的红仍迟迟消不下去。
惦记着太后传召,苏妧不敢耽误,让青竹给她找了一双大一点的耳铛,勉强把红透了的耳垂遮一遮。
苏妧去见太后,陪太后说了会家常,太后瞧着外头天儿好,便叫苏妧陪她去花苑里逛逛。
行宫的花苑虽跟宫里的御花园没法相比,但也是亭台环绕,佳木成荫。
苏妧和钟嬷嬷陪着太后在花苑里散步,远远的便听西侧花圃处传来阵阵女子清脆的笑声,时而混杂着一声男子浑厚的声音。
太后面色微沉,递了个眼色给钟嬷嬷,钟嬷嬷斥退了身后的宫人,只她和苏妧陪着太后往花圃走去。
苏妧跟在太后身后,离的近了,只见几个衣着明艳的女子正围着花圃玩闹,不远处,如贵妃伴着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袍的男子坐着。
候在一旁的内侍许是看见了太后,俯首在如贵妃和那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男子站起身,苏妧瞧见了他的面目。
是当今天子昭平帝裴嵩。
昭平帝上前向太后请安,起身,瞧见站在太后身后的苏妧,面色虽是无常,却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苏妧几眼。昭平帝虽还不到不惑之年,但因喜好酒色,年轻时生活极其放/浪不羁,这几年身子有些亏空,虽御医一直在尽心尽力的调理,但看上去还是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