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贵妃心里冷笑,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,皇帝老子也一样,明明有意无意的瞧了人好几眼,面上还端的清高,说什么不缺女人,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!
如贵妃原本就打算把苏妧送到皇帝跟前去的,不过是出了点意外,坏了当时的计划,如今既亲眼见到了皇帝对苏妧的态度,如贵妃不免又动了原先的心思,她觉得她应该善解人意一回,替皇上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准备份大礼。
至于太后说的话,皇帝多少会顾忌,可她如贵妃才不在乎!如贵妃巴不得皇帝和太后彻底闹僵,若不是太后从中作梗,她早就哄得皇上改立她的儿子为储君了!
这样想着,如贵妃唇角勾起一丝浅笑,心里开始盘算要如何把苏妧弄到皇上跟前去,如今苏妧一天到晚的跟在太后跟前,要想动她并不容易,如贵妃觉得得好好计划一番才是。
约莫到了傍晚时分,裴瑧来到太后宫中。
太后屏退了殿内的人,只留裴瑧一人说话。
“哀家今个在苑里头见着皇帝了,皇帝说来京口这些日子该查的已经查了,该看的也去看了,这次南巡,本就是借着巡幸江南的名头来查匿名举报河堤贪墨一事,这事到底查的如何了,你可知道?”
裴瑧淡淡道:“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京口,即便对外说的是巡幸江南,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官员,哪个不是小心翼翼,能藏的藏,能掖的掖,只怕也查不出什么。”
太后默了默:“这几年工部年年拨款修河堤,可大江下游还是年年发水灾,这钱都用到哪里去了?这在从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!”一顿,“你可有私下派人去查?”
查是让人查过,不过裴瑧也没查到什么。但这事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,是谁在贪修河堤的钱,重生回来的裴瑧心里很清楚,只是这背后牵扯到的人,目前还不适合动,他也不想此时和太后讲太多,这个底牌握在他手里,将来也许还有别的用处。
“在查,有点眉目了,不过还需要点时间,工部这两年因为修河堤这事换了不少人了,可一直没有杜绝,可见背后有高人。”裴瑧半真半假的说道。
背后有高人,太后认同的点点头。
一阵极轻的叩门声响起。
“回太后,您要的百合莲子炖好了。”是苏妧的声音。
太后一笑:“进来吧。”
房门打开,钟嬷嬷和苏妧各端着一个木案走了进来。
钟嬷嬷见裴瑧也坐在殿内,一怔,笑了:“不知太子殿下也在,倒没准备殿下的吃食。”
太后笑着接口道:“不必准备他的,他要吃回他自己宫里吃去。”
苏妧跟着钟嬷嬷走到了太后跟前,将木案上端的百合莲子摆到太后面前。
钟嬷嬷又道:“这百合莲子是苏姑娘炖的。”
“是嘛,那哀家可要好好尝尝。”太后揭开了汤盅的盖子,缕缕热气裹挟着淡淡的清香迎面扑面,“瞧着手艺倒是不错。”
苏妧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:“这盅百合莲子都是钟嬷嬷准备的,臣女只是负责看着火而已。”
“炖这些东西,最重要的就是火候!”钟嬷嬷又道。
苏妧笑笑,伸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。钟嬷嬷就站在苏妧身侧,不经意的瞧了苏妧一眼,正巧看见苏妧那只耳垂仍微微发红的耳朵。
“呦,苏姑娘的耳朵怎么这样红?像是肿疡了一样,要不要传个医女来看看?”
苏妧一怔,摸了摸耳垂:“红吗?”
钟嬷嬷点点头,太后也抬起头看了看苏妧,苏妧被看的有些心虚,不免扯了个慌:“许是…许是被什么虫咬的,不碍事的,不用麻烦传医女,我都没什么感觉。”
坐在一旁正喝茶的裴瑧,手一顿,茶盏盖子碰在茶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钟嬷嬷大半辈子不曾嫁人,男女之间的那点事,她并不知道,可太后伺候了□□十余年,虽没有子嗣,但也曾盛宠一时,情情爱爱上的事她如何会不知道?
打从第一眼瞧苏妧的耳朵时,太后便猜的七七八八了,这会听裴瑧茶杯一响,太后已然明白了其中的端倪,转目斜睨了裴瑧一眼:“时辰也不早了,太子若无别的事,早点回去休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