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妧前世并没有来过围场,她不清楚昭平帝受伤的详细过程。只是知道昭平帝围猎时骑了一匹才驯服不久的野马,那马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狂来,将昭平帝从马背上垫了下来,摔的不算太重,但却是把腿摔伤了。
苏妧记得那时候她刚进宫,还没见过裴瑧,听宫里一些谣言,有人还怀疑是裴瑧从中做了梗,意图谋权篡位。
苏妧抬眸瞧了裴瑧一眼,裴瑧面色微沉,墨染般的长眉微微蹙着,像是在想什么不太愉悦的心事。
感受到苏妧的目光,裴瑧缓缓转过眸,如水般的目光柔柔的投在苏妧脸上。
苏妧抿了抿唇,犹豫了一下,嗫喏道:“明日你们去围猎,我可以扮成侍卫和你一起去吗?”
裴瑧莞尔,“你若是想去玩,等改日我带你去,明日人太多了,不安全,还是别去了。”
苏妧想跟裴瑧去才不是要去玩,她不在乎昭平帝受伤不受伤,但她不想裴瑧受到牵连,跟裴瑧去,也是想阻止裴瑧卷进这件事中。
可裴瑧不愿带她去,拒绝的理由也算有理有据,裴瑧几乎没有拒绝过苏妧的要求,他既这样说了,想来是真的不方便,苏妧不好再勉强裴瑧带她去,可心里实在又放心不下,想了想,道:“那你明日要万事小心,若非必要,离……”一顿,又不好直接提皇上,只能道,“离那些待你不好的人远一些。”
苏妧不知裴瑧可能明白她话里的人指的是谁,只见裴瑧轻笑,道:“好。”
裴瑧的手轻轻搭在苏妧的腰上,本是想摸摸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干了,可抚摸着那如弱柳般纤细的腰肢,裴瑧心里莫由来一荡,心神一时恍惚,手情不自禁的顺着那姣好的曲线缓缓向上,复又向下,一遍遍流连忘返的徘徊。
感受着裴瑧的触碰,苏妧的身子像是曝露在阳光下的一块冰,一点点柔化作水,赶在自己彻底瘫软在裴瑧身上之前,苏妧抬起头望了一眼洞外。
虽然外面夜色浓黑,瞧不见雨是不是停了,但耳边已没有哗哗作响的雨声,即便是雨还下着,想来也应当很小了。
“雨好像停了,我们回去吧?”
苏妧说着,便要从裴瑧怀里站起来,可人才离开刚刚离开裴瑧,便又被裴瑧一把抱住了腰,直接又跌回他怀里。
苏妧吓了一跳,人还没反应过来,裴瑧忽然靠了过来,用力在苏妧侧脸啄了一口,发出一声暧昧的声音,而后才把苏妧抱了起来。
“你想回去那我们便回去吧。”
裴瑧语气如常,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未发生一般,可苏妧却是微微红了脸,被裴瑧拉着小手,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。
两人出了山洞,只见外面雨几乎已经完全听了,只树梢和洞檐偶尔还有积聚雨水落下。
裴瑧轻吹了一声口哨,唤来了他的那匹马,带苏妧同乘一骑,沿来路反回。
雨停歇后不久,裴珅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,进了如贵妃住处。
如贵妃见裴珅进来,颇有些急躁的挥挥手,斥退了屋内候着的宫人,又招手唤裴珅上前,“如何了?一切可都安排好了?”
裴珅点点头,“我办事母妃还不放心吗?都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如贵妃仍是不太放心的样子,“你确定安排的周密?许培那边呢?”
“都是依着先前和母妃商量的计划办的,今个一来围场,我便以要刺伤太子为由,让许培在围猎的林子里布了一处机关,等明日大家都进了林子围猎时,我自会想办法不动声色的将父皇引到机关处,到时候机关触发,危难之时,我挺身而出,冒着危险救下父皇,父皇向来是性情中人,必然会将这事记在心上,将来就算刺客的事东窗事发,有着多年的旧情和这次救命之恩,父皇必不会舍得处置我们母子。”
如贵妃眉眼低垂,似乎并不像裴珅这样乐观,想了想又道:“许培那里你可都安排好了?这事若是出了岔子,或者……”
裴珅摆摆手打断了如贵妃的话,“母后只管放心,一切都安排好了,不管成还是不成,这事最后都会推到太子头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