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瑧将苏妧放到了床榻上,他亦侧躺在床边,右臂仍将苏妧圈在怀里,食指和拇指捏住苏妧下巴出的一点儿软肉,淡淡道:“口里说担心我,让你看我伤在哪里了你又不肯看,可见说关心我是假的。”
苏妧歪头看了裴瑧一眼,他的语气听不出悲喜,面上也如止水般,不见任何神色。苏妧闹不清裴瑧是在逗弄她还是真的这样觉得她说关心他的话是假。
两人对视了片刻,苏妧心里不安,先败下阵来。
“我何必要说这种假话?”苏妧眼波微转,目光缓缓向下,不放心的又打量了裴瑧一眼,“你到底伤在哪里了?”
裴珅没再解自己的衣服,伸手将苏妧的手握入掌心中,牵引着它缓缓穿过自己单薄的寝衣,放到了自己侧腰。
坚韧而又柔滑的触感,裹挟着灼热的温度,沿着手指迅速蔓延。
苏妧小手轻颤,手指微微蜷了起来。
裴瑧垂眸盯着苏妧渐渐泛红的脸颊,目光温柔而又狡黠,他霸道的将苏妧蜷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,迫使苏妧的手掌再次完完全全的触摸他。
“这里碰了一下,没破皮,不过有些青了,”裴瑧轻声说着,将苏妧的手向后一拉,放在了自己后背下方,“还有这里。”
苏妧被裴瑧这样一拉,整个人完全贴着他,一支胳膊也大半伸进了裴瑧的寝衣。
这样的姿势实在是说不出的暧昧。
苏妧红着脸用力挣扎开裴瑧拉着她的手,抬眸嗔了裴瑧一眼,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有心思闹?”
昭平帝已经如前世一样受了伤,苏妧很担心接下来的一切会不会也都同前世一样。
只是前世被陷害和裴瑧有染的人是她,而如今她不再是准后妃的身份,等过几日回了宫,如果如贵妃仍用前世的伎俩来陷害裴瑧的话,她是不是另选一个姑娘?
一想到这些,苏妧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不安。
偏重生这桩事,光怪陆离的,她实不知要怎么跟裴瑧说。
苏妧轻轻推来裴瑧,翻了个身,不再理会裴瑧。
裴瑧不知苏妧心中烦忧何时,只以为自己闹的过了。从后揽过苏妧的腰,将下颚抵在苏妧肩膀上。
“今日围场发生的事,算是大事,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,”裴瑧同昭平帝虽是亲生父子,自小便没什么感情,“皇上的伤虽是有些,但也无性命之忧,至于设下机关刺伤了皇上的人,我也在让人查了,想来不用多久,便能水落石出了。”
苏妧担心的又岂是这些,裴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却没一句说到她心坎上的。
苏妧抿了抿嘴,闭上了眼睛。
裴瑧实在是不懂苏妧到底怎么了,见苏妧闭上了眼睛不理会他,伸手摸了摸苏妧的脸,低头在她脸侧轻轻一啄:“围场这几日应当会比较乱,我又要查受伤的事,只怕顾不上你,”一顿,“出了围场往北不远,便就是琼清行宫,那里有汤池,风景也好,不如我安排你去那边住几日,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,我便去接你?”
苏妧怎么也想不到裴瑧想把她送走,一怔,茫然回头看了裴瑧一眼。
“今日的事,你不必担心,不需几日便能查个水落石出,”裴瑧只以为苏妧是担心他或是有所估计,又道,“你若是觉得自己过去太过招摇,我可以安排和你住一起的几个人和灵儿都到那边去。”
苏妧原本是想找个机会告诉裴瑧,这一切只怕都是如贵妃安排的,这会儿听裴瑧说的胸有成竹,似是知道背后是谁在作祟,禁不住问道:“你已经有线索了?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?”
裴瑧是重生回来了,哪怕事情与前世相比有些变化,但心里自然也是有数。
裴瑧点点头,不过这些宫闱倾轧的事,他并不想多和苏妧讲,低头轻轻碰了碰苏妧的额头,“你在这里,我总是要挂心你,不能认真做事,听话,到琼清宫去住几日可好?我保证自己不会有事,很快就去接你,嗯?”
苏妧知道如贵妃即便要动手,也不会在这里动手,听裴瑧柔声细语的一遍遍劝她到琼清宫去住几日,她即便心里舍不下裴瑧,也不懂事的非要留下让裴瑧为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