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绒道:“我等会出去一趟。”
田春秋问道:“现在还在下雨呢,你去哪里?”
薛绒叹了口气,“我去给已故的人烧点纸。”
闻言,田春秋乖觉地不说话了,今天实在是个特别的日子。
清明节上山上香的人有很多,远远望去,路上行人荟萃。往往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。
薛绒举着伞,提着装着纸钱和香的小篮子跟在村里人往山上走。
她见到了不少眼熟的人。村长带着家人上山祭祖,面熟的小媳妇跟在婆婆后面向她示意,还有一些婶子也跟她打了招呼。
南方人说话都带着婉转好听的口音,尤其是小孩子说着一口吴侬软语,特别讨喜。
“姐姐也是来祭祀的?”
薛绒微笑:“是的呀。”
小孩子奶声奶气的:“我要祭祀我太爷爷,姐姐你祭祀谁呀?”
小孩子说话童言童语最怕伤人,母亲拉了拉孩子的手,看了薛绒一眼,转移了话题:“我们先去看太爷爷好不好,你想不想太爷爷呀?”
他的注意力便转移了,“好呀好呀。”临走时还给薛绒招了招手。
薛绒也微笑招手。
薛绒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,父母亲人具在,唯一需要祭祀的便是自己占了人家身体的原身。
原身没的奇怪,连具尸体都没留下,书中描写更是惨烈。她父母亲人都不知道此事,只有她这个知情人能在清明之时给她上一柱香,烧一些纸钱。
薛绒出门前带了火柴,这会将香点了插在地上,又将纸钱聚拢点着。
她一张一张地在地上放了纸钱,看着它点燃,逐渐被火苗吞噬。
也不知道你现在去了哪里,是到了我的身体里还是到了别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