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,纯粹意外。
他抿紧嘴线,平静道:“师尊,弟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为什么叫弟子师尊?弟子记得,师尊的师尊是空怀长老,死了好多年了。”
风长安肯定对方没证据,只是在试探他,既然如此,他只要打死不承认,对方也没辙,自己会打消疑虑。
云诩不置可否:“嗯,确实死了很多年了。”
风长安暗地长舒口气,温吞道:“可不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只听云诩接着刚才的话说,“不过他诈尸了。”
诈尸的风长安:“呵呵,师尊,真幽默,人死不能复生,怎么可能诈尸,就算诈尸,那也是个不人不鬼的……东西。”
面无表情的吐出东西两个字,风长安为自己骂自己的行为点了一百个赞,牺牲太大了。
“师尊以为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师尊?那日,我送你书卷,注解错了些,你为什么认出来,还批改了?”
风长安如梦初醒,危险的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云诩:“你试探我?”
“弟子不敢。”云诩垂眸,恭敬道,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要隐藏身份,但弟子相信师尊绝对是有原因,至于这原因是什么……师尊在躲我。”
风长安确实在躲云诩,只是绕来绕去,还是绕到云诩身边,几十年都待在云诩身边,仿佛天意如此,不可违抗。
风长安手心出了层冷汗,他抬起头,盯着云诩:“就这一个证据,你凭什么就能说明我是?”
“这一个证据确实不够,但我听云长说,他在郭家村遇到过师尊,那个时候,你不在。不仅如此,你还懂许多超出常规的术法和见闻。”
云长,你个小叛徒!
风长安心中暗骂,但他还是不死心,当即把帽子扣云长头上:“云长见过,又不是师尊见过,都说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,这点,师尊不清楚?”
“而且,师尊你自己都说不认识云长,陌生人而已,怎么保证他不是在坑你?如果是熟人,还让人信得过。”
烛光跳动的房间,垂着纱幔,云诩站在纱幔下,大半张脸埋在暗光里,他眸子有光,倒映着靠着桌而站的少年。
“我……”亲眼所见。
最后四个字没有说完,门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,脚步临到房间,便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。
“哐!”一声,门被踢开。
门外架起数把弓、弩,瞄准房间内的两人。红衣女子和老鸨站在架着弓弩的黑衣人背后,目光阴冷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人。
“果然。”红衣女子的目光在恢复少年身的风长安身上转了一圈,又在衣冠整齐的云诩身上转了圈,勾唇一笑,“你们是初神观派来的细作吧?又想打我杨柳青的注意,活的不耐烦了!”
暧昧的语气骤然尖利阴冷,红衣女子摆了摆手,“上次就已经放你们一马了,这次还来,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放箭!提着你们的头去给初神观瞧瞧,看我杨柳青是不是吃素的。”
杨城鱼龙混杂,地下势力错综复杂,以初神观和杨柳青为代表,互相想吞并对方,壮大自己的势力。
风长安转头看向红衣女子,就他转头的这一刹那,数以百计的利箭射进房间,箭羽闪着紫色光芒,带着撕裂空间的刺啦声。
风长安余光瞥了云诩一眼,就地一滚,掐出个瞬移阵,消失在原地。
红衣女子岂会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,带着两个人,立刻去追。
利箭即将到云诩面前时,扭曲、撕裂,碎成木渣。
老鸨还留在原地,见状,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,整肃神情,道:“放火,提不了头,就送捧灰。”
云诩冷冷道:“我们不是初神观的人,望知晓。”
老鸨听多了这话,自然不会信上一二,怀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,踢翻一个人。
那人撞在墙壁上就成了团熊熊燃烧的火团,烧的木板做的墙壁噼里啪啦响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