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。
心底仿佛被这温热灼了下,心跳加速,云诩条件反应的直起身体,喃喃自语,“我这是干什么?”
怀中的人轻轻动了两下,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,他这一动,引得云诩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。
没了成见,云诩发觉这人还是很漂亮的,特别是出剑的那一刻,剑光满天,映雪无暇。
“还……还……还挺可爱……”放轻了声音,云诩别扭的红着脸,用余光瞧他,结结巴巴道。
那个时候,云诩还不知道心动二字,也不知道自己心动了。
因为心动,所以担心,所以别扭,所以脸红。
所作所为,全是少年的心思。
“说实话,确实不知空怀长老回来了,你可知?”
“你都不知,我怎么会知晓?”
大殿里响起长老们的窃窃私语,云诩思绪被拉回,他沉了沉心神,依然维持着他那虚假而客气的笑容。
在场长老们讨论一阵,纷纷摇头,表明自己确实不知空怀长老是什么什么回来的。固戍长老和几个长老本想点头,但不知道为什么,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,迫使他们点不了头,只能摇头。
几人气得脸都红了,当即明白有人在暗中操作。
但谁又会暗中操作?无非是有直接关系的利益者一一风长安!
风长安对上他们愤懑的眼睛,无辜一笑,偏头看向南泽。
南泽正仔仔细细在打量大殿,他双手皆遮在广袖中,手指上领着几块玉令牌往下轻点。发觉小师叔看过来,眼神飘忽,悻悻收起玉令牌。
身为宗主,心里想的自然是以和为贵,见这几人又要闹事,南泽当然要出手打压,本以为做的隐秘就不会发现,却不料被小师叔抓了个正着。
真是惭愧。
“没有人。”风长安满意的回头,面向李授之:“那么,一方师兄能跟师弟说说,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?”
李授之隔空瞥了固戍长老几人一眼,目中闪过一丝阴冷,他扯着嘴角笑道:“本师兄跟你都那么熟了,几百年的师兄弟情意,还能认不出你?”
风长安直勾勾看着他,并不说话。
李授之的话比之081的话,更加不可信,081是十有bā • jiǔ不能信,李授之是百分之九十九不能信。
“怎么,不信师兄我?”李授之嘴角下弯,有些伤怀,“我们几百年的师兄弟情意,你也不信我?我难不成还能害了你?空怀师弟啊,你呀你呀,叫我说什么好。”
风长安笑着点头,依然是不说话,凤眸明亮的盯着李授之。
这种目光,带着足以窥破人心的力量,叫一切污秽无处可藏。
李授之被他看得心慌,心中暗骂一句有病,他彻底拉下脸,沉声道:“空怀师弟,信不信由你,师兄我是问心无愧!”
“师弟自然相信一方师兄问心无愧,我只是想问问,固戍长老是否也问心无愧?”风长安笑道。
李授之狡猾如狐狸,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,几乎不可能,唯有从他手下的棋子入手,一点点撬出破绽。
固戍长老见矛头指向他,心中一惊,道:“问心无愧?我问什么心!”
因为心虚,他说话扬高了声音,语气也急促的仿佛催人办事似的。
风长安像只潜伏在黑夜的猎豹,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猎物,他盯着瑟瑟发抖的猎物,一字一句,笑道:
“自然是害人的心。从我一开始进大殿,你就迫不及待的把一切往最坏处推,要置我于死地!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却如此作为,令人心寒。
当着大家的面,今日,你有什么仇,什么怨,全都明明白白摊出来。我们把话说清楚,不要藏着掖着,伤了宗内和气,叫外人看笑话。”
呸!果然没好话,你这个老东西,老不死的,真是奸诈,居然拿和气当跳板!
固戍长老心底暗骂一句,面上却并不显,他揣着袖子,面无表情的跳到跳板对面,把风长安的理论翘起来。